劳埃德这时候看着三个小孩子,也不由低声用英语问:“这是病人的孩子吗?没有其他的家人?”
吕文斌咳咳两声,用英语回答道:“病人是位单亲妈妈,而且与家人脱离了关系。”
至于他们找不到家人的事,吕文斌就不用再详细说明了。
劳埃德对此倒是很理解:“单亲妈妈生病,的确令人同情,恩,这三个孩子会被送入儿童福利机构吗?”
“还没到那个时候。”吕文斌不想多说这方面的事,免得老外又宣传他们的普世价值,就只是道:“凌医生平时是不做肝癌的切除手术的,也因为病人情况特殊,才同意的。”
病人其实是从肝胆外科给抢过来的。张安民见到这名患者,倍感同情,悄悄向凌然请求,将人从贺远征手里抢了过来。
贺远征其实也知道张安民在做二五仔,但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半推半就的让病人给让了出来。一方面,张安民做二五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生气也没什么卵用,另一方面,他也希望病人的预后能好一点,生存时间能长一点,生存质量能高一点。
凌然听了张安民的描述和说明,也是点头同意,并且第一时间安排了手术,掐着时间计算着术前准备的时间,将人给送进了手术室。
与凌然给高龄肝癌患者做肝切除手术的原因类似,该病人追求的并不是30年,20年甚至10年的长生存时间。
对这名病人来说,能够生存的越久自然越好,但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是能够多生存5年,甚至多生存3年时间,都比多生存两年,一年,有着巨大的差别。
患者的儿子今年13岁,如果患者能够多生存五年的话,她的儿子就能长到18岁,不仅有条件自立了,而且能照顾两个年幼的妹妹,用患者的话来说,“就可以安心的离开了”。
即使达不到生存五年的目标,术后再生存三年,减少并发症和恢复期,对患者的家庭帮助也是巨大的。至少,到那个时候,眼前的13岁男孩,将是一名16岁的青年,而不仅仅是青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