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迈着稳定的步伐,前往处置室。
左慈典跟在后面,异常的佩服凌然的大方,这是他做不到的事。
如果要他私下里跟人交涉,哪怕是伺候级别很高的领导,左慈典也有很多的思路和想法,更不会怯场。但是,公开场合的讲话乃至于下达命令,就让左慈典不觉得轻松了。
相比之下,凌然却是轻松自在的样子。
左慈典脑筋一转,就猜得到,凌然肯定是非常有经验的。想想也是,凌然这样子,怕是从小到大都处在公开场合中,早上洗澡哼的歌,说不定下午就在各处传唱了……
左慈典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心道:这种生活就算是给我,我也……得考虑一下要不要。
靠近处置室,就听见里面一阵吵杂的人声和物品挪动的声音。
左慈典隔着毛玻璃看过去,就见里面的原本用布帘隔起来的格子间,此时已是一片混乱,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和病人家属,摩肩擦踵,像是春节卖场似的,还是没发生过疫情的那种。
凌然视若未见,走进门口,手做小拳头,放在口罩前,装模作样的“咳咳咳”了三声。
靠近门口的几个床位的人,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看过来的人有先有后,但因为看到的是凌然,先看到的人都不自觉的呆了呆,而不像是看到普通人那样,一撇嘴就转头回去。
如此一来,靠近门口的十几人,有一刹那,都将注意力投注在了凌然的脸上。
这正是凌然所熟悉的说话环境了。
凌然轻轻开口,声音不大不小:“一名病人留一名家属就行了,家属互相商量一下,多出来的出去等。”
凌然并没有让所有病人家属都出去,国内的医院环境是缺不了病人家属的。病人家属实质上就做着一部分的护士和护工的活,如果让家属都出去的话,护士和护工根本忙不过来。
病人家属们互相看看,有些迟疑,凌然的语气里带着笃定的命令,还穿着白大褂,而且异乎寻常的帅。
但是,大家还是想看看别人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