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马砚麟你去洗手,你来给左医生做助手。”凌然说着示意左慈典收尾。
尽管是手术快要结束的阶段,左慈典还是感受到了强烈的紧张。
由凌然做助手和由马砚麟做助手,那是截然不同的体感好吧,就以最没用的副驾驶为例,老婆坐副驾驶和好基友坐副驾驶,不止体验不同,安全性都是截然不同的。
然而,左慈典怎么想并不重要,就像他从来都管不住老婆一样,他现在也无法阻止马砚麟上手。
几分钟后,马砚麟登堂入室,站在了手术台的对面。
左慈典的手术速度为之一降。
但是,手术进行到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是具有相当的惯性了。
前期的操作,已经让医生对病人有了相当的了解以至于习惯,就好像病人的肌肉的松紧程度,肥瘦程度,骨头大不大,硬不硬,又或者神经的走向等等,都已经有了相对直观的概念。
这时候继续做手术,哪怕助手换了,稍微适应一下,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从根子上论,这才是人类外科医生厉害的地方。
人类对外界的理解,从来都是以建立模型作为主要方法的。它不是由具体的数据或步骤来构建的,但效能可以无数倍于现有的计算机。
而优秀的外科医生,虽然会阅读无数的资料,学习无数循证的医案,但进入到了手术中,这些东西是不可能直接的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操作,依旧是下意识的,是经验式的,反应的也是之前无数的经验,以及医者对疾病的理解。
左慈典向来是个入戏慢的角色,比起同级别的医生,他学东西要慢的多,弱的多。
但是,有凌然这么带着他做手术,一台又一台肩关节做下来,左慈典早都积累了足够的经验和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