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柳蝎的身材甚高，一头黑发，穿的是一袭青衫。

长长的脸孔，脸色雪白，更无半分血色，眉目清秀，只是脸色实在白得怕人，便如刚从坟墓中出来的僵尸一般。

他的神色很复杂，复杂到秦凡从未在别人的脸上见过如此深层次的表情变化。

这已经不是能用所谓的演技就可以达到的水准，也因为见到了对方不言不语，只是停在原地一直一脸复杂的看向自己。

秦凡可以确认，之前关于女儿奴的猜测稳了，包括接下来也基本不会出现石柳蝎反戈一击的情况。

随即他在心里一顿呸呸呸，这上来就插旗子可不好，该有的警惕心还是要有的，毕竟这类人有时候疯起来完全就不做人了。

而也就在秦凡开始思路跑偏，在场的气氛也突显的有些尴尬，因为两方会面以后，不约而同的都选择了沉默。

此刻的石柳蝎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心思也毫无任何掩饰的都摆在了自己的脸上。

虽然他知道面前这些人都是来救自己的，且还要肩负起相当大的风险，可他的内心真的很难升起一丝感激。

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其女儿的性命上。

石柳蝎不怕死，到了他这个身份地位，该享受的都享受了，除了对于武道更高之路的探寻，还有着一抹执念外，唯一在乎的也只剩下柳璃纱。

原本他是准备将知晓柳璃纱身份的大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都毒死，然后以轰轰烈烈的一战，结束他的一生。

可现在他做不到了，因为柳璃纱的术法誓约，也因为他担心柳璃纱加入鬼市后，会存在一些危险。

他很了解自己的女儿，所以他不认为柳璃纱就像信中所说一样，是被秦凡的领袖魅力所折服，又因担忧自己的性命，才主动签订誓约。

其中一定存在一些他不清楚的事情。

这些事逼迫的柳璃纱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但现在的他又能做什么，至少在这次战争结束前，为了那术法誓约不被触发，他只能乖乖配合。

甚至在之后加入鬼市，他的存在和柳璃纱的身份也成为了拴住对方的锁链。

而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因为该死的大玄皇朝！

“哎”

石柳蝎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让他看来有些疯魔。

在场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柳璃纱是个聪明人，她清楚此刻自己说出的话语可能会让本就陷入纠结中的父亲，走上一条死胡同。

什么我都是自愿的，什么我做这一切是为了拯救父亲，很可能会让产生的效果适得其反。

同时也为了避免没必要的怀疑，她暗自叹息一声，便选择了沉默。

随即其悄悄看向秦凡，对方既然担着风险亲自走上这一遭，应该就会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

“走吧，先进万毒宫。”

没有什么安慰，也无需说一些客套话，秦凡很清楚石柳蝎的情况与抗米的疯子，创造只有琳世界的神经病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