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夜帝的这句话，元随云心中一慌。

而关于夜帝的传言，在鬼市中虽有好几个版本，但里面重合的点有很多，例如野心勃勃，例如并不安心于归附在秦凡之下，例如建立自己的小团伙。

毫无疑问的是，对方就属于鬼市的不利因素。

元随云一直搞不懂秦凡为什么会容忍这么一个人存在，以他当前的身份地位也不适合问出这个问题，因此有关夜帝的事情也被他暂时抛之脑后。

但没想到的是，对方这个时候却向其抛出了橄榄枝。

他也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这种效忠是表示今后要彻底站队夜帝。

若是在没有经历过诸葛正我事件，他或许会选择左右逢源，可这位天象境强者的死也给他深深上了一课。

即便对方选择的路看似孤独且愚蠢，但这种决意却让其钦佩。

从而也让他清楚一件事，在人生的无数次分岔路口中，总要任性且不顾后果的孤注一掷一次，就算结果是步入死亡，也无怨无悔。

没错，在经历过诸葛正我事件后，他已经彻底被秦凡折服了。

智谋、心机、实力、格局等等要素，他都察觉到与秦凡的差距极大，而也由此让他确认，只要跟随秦凡走下去，他将能看到更为绚烂的色彩。

身为古龙笔下十大枭雄之一，他含有无穷的野心，对权欲的追求也更为执着，但这并未让其感觉到发自心底的有趣。

反倒是在与诸葛正我的故事会中，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破解对方的计谋，被对方利用走上终局，反转下的失败与成功，那种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布局乱斗，才是他真正渴望去经历的精彩人生。

为此他已经都不在意之前对于曲溪元氏族长之位的执着。

当然他还是承认自己为元氏一员的身份，只不过当有一日，若是曲溪元氏全力反叛鬼市的话，他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坚定不移的站在家族一方。

所以此刻面对夜帝的问题，元随云可以做出很多种回答，却选择了最直接的一种。

“抱歉，元某已经效忠鬼尊大人。”

隐于面具的羽苍渺略感意外，他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察觉到元随云的因果线和自家师兄之间紧密了许多，对方作为曲溪元氏年青一代的第一人，更是一个被泄了老底的宿命身。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说出效忠二字的人。

更让其有些讶异的是，回答这个问题之后，对方的因果已经直线攀升至秦凡因果网的第二梯队，也就是达到了与朱雀七宿之间的紧密度。

“有点意思，你这么骄傲的人，也会低头吗？”

“骄傲？”元随云摇了摇头，在来接待夜帝之前，他一直跟着秦凡重新回忆和诸葛正我的交锋。

而秦凡站在他的角度，再一次审视诸葛正我所露出的破绽，并做出了针对性的计划，也是因此让其彻底心服。

如果俩人之间差距不大的话，他或许还存有异心，但现在想来这所谓的野心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