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看到鱼儿上钩了，维希亚斯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不过这也是你们先辈唯一的战绩了。在死灵界的逃亡中，我本来是跑在最前面的，看到那个躲在最后面一直不敢吭声的小丑还敢上来咬人，我就跑到他的领地等他回来。最后利用他的亲人，将他重伤，他也没两天就死了。”

“阴险的东西，只会在背后偷偷摸摸。”

听到先辈死的如此凄惨，中年人的气息更加紊乱。

“何止啊，我在重伤他后，甚至还伪装成人族，混到他身边，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看着硬气的中年人怒火中烧，维希亚斯心情瞬间愉悦起来，身为阴险狡诈之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玩弄人心。不过回想起往事，虽然自己大获全胜，甚至伪装成普通人，看着人类的希望死在自己面前，但他心中始终不够畅快。

“不过你一个人在这有什么意义吗，为了那些和你毫无关系的人，数千年前那些人族还能说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不得不战斗。这座城市的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不然也不会丢下你跑光了。你要是一开始直接逃跑，以你的实力能够轻松逃走的，这些食尸鬼留不下你的。”

“为了那些和你毫不相识的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何必呢？”

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充斥着混乱和战争的死灵界的维希亚斯无法理解中年人的行为。

“我好像，很久之前也问过这句话。”

“你若是将这个方法传授给所有人族，我们对其他人的掌控程度就会下降，我们的地位将会收到威胁，你这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可能也要消失了。甚至其他人强大了，我们的生命都会受到威胁。你还要这样做吗？”

“父亲”

一对父子站在一处悬崖边，年轻人离万丈深渊只差一步。

“大人，就算我们实力损伤惨重，您也要死亡了，但我们还是人族之中最强的城镇。您要是把这些精神的奥秘告诉所有人族，我们的地位将受到巨大的挑战。”

一群人围在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人旁边，他们面前的领袖刚刚宣布了要将骑士精神的奥秘传授给所有人族。

“我一个人实力强大没有任何意义，就算硬实力我不逊色与维希亚斯，但他独自一人便可以轻松解决我们所有人。除非所有人族都强大起来，我们才有未来”

中心的中年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可是，为了那些和我们毫不相识的人，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告诉他们，他们实力强大之后甚至会对我们发动攻击，何必呢？”

伪装后的维希亚斯面对因自己而死亡的对手，发出了最致命的问题。

“如果那些人通过你的传授，激发自己的天赋后，恃强凌弱，胡作非为，而你这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废物，将没有任何补救的机会，你要怎么办呢？你能怎么办!你这是自私，为了满足自己那所谓的道德感，可能导致人族走向灭亡！”

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维多利诺被特罗尔说的哑口无言。

“为什么要救你，我也不想救你这个阴间东西，你天天看我那眼神，我都感觉瘆得慌，不就是抢了你一次吃的吗。我记得我小时候偷偷去一个私塾偷东西吃，那个老东西刚好在上课。那个老东西天天绷着一张脸，说什么书生意气，不为半斗米折腰，家里穷的要死，我找了半天，也只找到半个馒头。”

“我记得我当时听到他在教那些有钱的小屁孩一句话，我感觉可以用来回答你，不过具体是什么来着？”

看着已经跑远的两个乞丐，耗光魔力的士兵盯着眼前丑陋的怪物自言自语着。

“为了那些和你毫不相识的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你为他们做了什么，何必呢？”

维希亚斯看着前方虚弱至极的中年人，再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老先生，您明明知道我对这个世界充满敌意，就算我变强大了，我想的更多的是用武力让那些欺辱我的人付出代价，获得力量的我可能只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更多的混乱和争斗。”

“您为什么要帮我？”

年幼的男孩说出了他最无法理解的问题。

悬崖上的年轻人面向自己的父亲，坚定地说道。

奄奄一息的君主看着伪装成普通人的仇敌说道。

年轻的维多利诺面对着独裁者说道。

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士兵记起来了那个老学究的话。

独守杰威利尔的骑士说道。

看着眼前年幼的男孩，白发苍苍的维多利诺轻轻地说道。

“我愿以最大的善意对待他人，我愿意相信世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