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本身就极其残忍。

就拿孙玉秀来说。

孙玉秀当和尚时候，在外面留下的私生子，之前在凤凰寨的时候，过得是朝不保夕的日子，自然不敢外出与其子相认。

如今大乾有一定势力，他觉得能够庇佑自己的家人了。

这才跟跟儿子相认，并且儿子不愿意改姓也不勉强，欢天喜地的将他安排到了军中。

本来是准备让他在军中历练一段时间，然后好拖楚行的关系安排在军中做参谋的。

追随楚行那么久了，为大乾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孙玉秀自忖这点小事，还是没问题的。

这么一来，儿子不仅可以学习到本事，而且安全系数高，在未来的晋升空间也高，不至于跟自己一样，陷于眼界和本领，也就到眼前的地步了。

谁曾想，这一上战场，大乾跟大明之间，打了那么一场残暴的血战。

就连千户级别的都会大批量战死。

此时的孙玉秀，即便是心疼的要命，也只能忍受。

开战前，大王就说了，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什么叫做牺牲，这就叫做牺牲。

每个家族的兴盛繁荣，都是用鲜血染起来的。

所以孙玉秀咬紧牙关，什么都没有说。

他很清楚，自己死了一个私生子，其实压根就不算事。

今日在场的一种大佬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有子侄在军中服役，再不济也是感情深厚的义子、义兄义弟之流，便是不怎么干预军队的钱进，也有大量投奔而来的旧部、亲友战死在沙场上。

此外便是军中号称义弟众多的楚行了，楚子辈的中基层军官大量阵亡。

向来意气风发，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的大王，也情绪低沉的很。

更何况，他们是造反啊。

造反怎么可能会一直顺风顺水，要是造反真的很容易，岂不是谁都敢上来折腾折腾了？

别说是造反了，即便是他们之前当山贼的时候，危险系数也很高啊。

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刀口上讨生活，如今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