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等随我南征北战,意图建一个新天下,若肚子里装的都是私心,却不想如何超越前朝,超越先人,行千古不能行之事,即便是荣华富贵又有何用?百年之后,一口棺材,一具枯骨而已。”
“如何比得过千古流芳?”
“本王再问你,今日汝等献人献地,明日本王拿下安南,取了高丽,赏你几十万亩够不够?天下都是大乾的,你还怕本王会吝啬?与本王一道取天下,不出本钱怎么成?你是觉得本王自己养不出百万之军,还是养不出饱读之士?”
明明眼前的楚行,二十余岁,理应是红楼别夜,飞鹰走马的荒唐年纪。
可在楚行掷地有声的话语下,赵汝才大气不敢出,浑身上下都被汗渍浸透了。
与大王相较,吾之格局,当如浮游之渺。
开疆拓土,从龙之功勋,有什么可惆怅的呢?
大王是那种吝惜的君主吗?
楚行又说道:“本王再说一句,我们是逼不得已做的贼,但既然做了贼,便要做天下做大的贼!小偷小摸算什么本事?古人云窃国者诸侯,我们完全可以先建一个小目标,窃坤舆图中每一寸土地嘛!”m.166xs.la
赵汝才俯首而拜,即便是到了他这个年纪,本应该一切看开,却也忍不住热血沸腾,肯然道:“赵家上下,愿随大王鞍前马后。”
赵汝才的心悦诚服,使得接下来的各项工作,越发的顺遂。
掖县。
李牟背着老母亲,带着全家赶往社庙。
老父亲生了大病,行动不便,只能在家里歇息。
李家乃是从山西洪洞大槐树下迁徙而来的大族,到自己这一辈,一家子有五兄弟,算上妻儿老小,一家子将近二十余人。
之前家中大小事情都由父亲李春玉做主,大家都安心的读书练武,从来没有过分家的心思。
如今却不得不顺应形势发动改变,拿出大一部分土地,分配给那些穷人。
当然,这也是李某对楚行极其不满的地方。
因为大家都知道,自己二哥李岩就是暗中给楚行做事的,结果这厮不分青红皂白,便要强行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