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看向刘必显,刘必显自然是知晓此事的,他瞥了一眼手中的记事小本本大乾允许官员不使用笏板,而是记事本),确实明确的列举了此事。
只是大王的工作过于繁忙,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当下刘必显起身,惶恐的躬身道:“此事是臣疏忽了,请大王责罚。”
楚行又拿着奏疏提纲瞅了瞅,这东西是军机处审核奏疏之时,列举的提纲,给自己方便使用的。
楚行瞪了一眼刘必显,训斥道:“孤行事,何须你来背这个黑锅,本王没看见就是本王的错,汝何故之有。”
说完摆摆手,示意刘必显退下。
楚行又看向了严庆贺,见他站在自己面前,卑微的弓着身子,甚至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忍不住摇了摇头,四书五经残骸读书人,这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些人翻身农奴把歌唱之后,当惯了农奴的他们,反而会更加的过分,欺负那些昔日的同类。
这种情况,楚行肯定是要慢慢改变的。
不过楚行急切的想要料一条这一份奏疏,便暂时压下心中忽然间涌现出来的想法,而是耐着性子问道:“严卿家,能跟朕说说么,尔等是如何想到这个主意的?”
“孤看了看,其中安置流民,开垦荒地的很多办法,非常中肯,以及其中涉及的数据也非常详实,如果切实的实行开来,自然惠及百姓无数。”
“尤其是在贫民的生产力的估算以及如何指引贫民上,很多都是大乾立国以来,诸位臣工想都没有想到的东西。”
楚行之所以将严庆贺叫来,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百姓真的是非常苦啊!
自己喜欢研究徐光启的农学,孙元化也是。
甚至两个人还搞了大规模的试验田。
但是如何将先进的生产经验进行推广,却是个系统的工程。
说实话,在这方面大乾其实是缺乏经验的。
严庆贺开口,便是陛下英明神武,楚行听了差不多半柱香,还没进入正题。
气的楚行想当场将他轰出去。
最后耐住性子,对严庆贺说道:“严卿,你且打住,孤且问你,这要是在战场上,孤与你寻策,你也要这般与孤沟通吗?等你说完了计策,乱军都将孤砍死了!”
“孤之所以漏查了与你共同付出的同僚,就是因为你这奏疏之中,阿谀奉承之言太多了!”
“孤若是真的这般英明神武,百姓皆视孤如父母,大乾还打天下做什么?”
“孤只要竖起大旗,这天下岂不是就要认孤为天下共主了?”
“以后这吹捧孤的事情,由李宗为那种不要脸的老货来就行,你们这些年轻人多办点实事!”
严庆贺闻言,先是一愣,脑海之中迅速回忆自己对于大王的所见所闻,结合大王刚才所言,大王却不是那种喜欢阿谀奉承之辈,大抵是之前自己给贪官做西席先生留下的坏毛病。
当下拱手一脸惋惜道:“这些肺腑之言大王即便是不愿意听,也会在臣心中回荡。况且臣肉身凡胎,即便是每日与大王三万字,也难以言明心中之崇敬之意,忧虑大王难察臣之忠贞。”
楚行以后扶额,感觉脑仁嗡嗡作响,气的一拍桌子,骂道:“娘希匹,你他娘的给老子说实在话!”
楚行这一发火,严庆贺也不敢碎嘴子,浪费楚行时间了,“臣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