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与朱大典心中不急不躁的情绪不同,咱们的陈先赟手中有一大摞公务、军务要处理,甚至于连一顿饱餐的时间都没有。
连续的工作,又不曾进食,使得肠胃极其不舒服,再加上陈先赟本身负伤就很严重,虽然经过包扎,本身就极度虚弱,不知道为何不断干呕起来。
身边儿的亲兵正要劝说两句,忽然陈先赟大口大口呕起鲜血来了,以至于手头的文书,全都铺上了血色。
见到自己身体这幅样子,陈先赟的眼角忽然泛红起来。
周围的亲兵以及随行的军官一个个看的心慌,护城河上运输物资的将士们,也愕然回头,这让将士们皆忍不住呜咽的哭出生来。
偏偏此时,赶来支援的孙玉秀将军,赶着去跟陈二牛、刘青山商谈方略去了,再加上之前连败连战,且让第二兵团极其头疼的朱大典就在眼前、
更重要的是,这位陈先赟将军,在第二兵团之外的名声虽然不咋地,但是第二兵团上下,谁不知道他们兵团长的本事,兵团长都无济于事的情况下,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随行的军医想要上前医治,陈先赟却摆手制止。
众人只能远远的劝说,但是陈先赟却控制不住情绪的放声痛哭起来,如果陈二牛在场,肯定要嘲笑一番陈先赟,竟然被朱大典给揍哭了。
可只有陈先赟的部下们才知道,他们的主将此时此刻到底有多无奈,他真的是已经尽心尽力了,能够想的办法都想到了,可是依然还是打不过朱大典,大家能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时,一名讲武堂出身,也算是与陈先赟是同学的袍泽,站了出来,然后慨然道:“兵团长,咱们第二兵团已经尽力了啊,战不过朱大典,那是时势如此,又与您有什么关系呢?与咱们兵团又有什么关系呢?大王知道我们连番惨败,也没有怪罪,反而给您晋升了武勋,这便是证明啊。”
“诸位袍泽,大王爱惜我等,赏赐武勋,可我们第二兵团怎么能自己不知道丢脸为何物呢?”陈先赟闻言,起身登岸,却是恢复了往日那坚毅硬朗的风姿,以一种钢铁一般的姿态,巡视着眼前的每一个人,“咱们第二兵团不善战的帽子,自打我做独自带兵那一天就没有摘掉过,人家外面都在说什么?诸位听不到吗?诸位说我靠大王的恩宠上位,诸位靠我上位,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拿着一样的俸禄,拿着一样的武器,家里耕者大王分配的土地,住着大王给盖的房子,为何别人可以连战连捷,第一兵团都打到苏州了,人家虎贲旅的一个团,从团长到班长都打光了,可依然面对着敌人的炮火前进,被大王赏赐了烈火旗!那都是何等的光荣啊!
可咱们呢?咱们却在这里连连丢土失地,我觉得咱们在输下去,第二兵团就没有存在必要了。”
一众军官知道,他们家的兵团长是心思细腻的,虽然在前面连连吃了败仗,其实就是给高唐州做准备,为高堂州修筑工事,囤积物资迎娶时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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