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岩哪怕是心里怕的要死,也要装出一副心服口服的样子。
但即便是再高效的体系,也不是说出征,就是一句话就能出征的。
颍州一带,乃至于凤阳府鱼鳞栉比的驻扎着太多的军队了,这些军队本来是用来防范孙承宗的,如今要抽调一部分加入山东战争,对朱大典进行毁灭性打击,自然要有人走,有人留。
具体到谁走,谁留?走水路,还是走旱路。
如何汇集,具体的行军路线是什么?
沿途的物资补给该如何进行。
徐州府和山东本地的军官该如何配合。
行军途中,由谁遮掩军机,防止伪明的窥视,这些都是问题。
部队如此,后续的民夫调运物资又怎么分配?
这么多将领,在行军途中谁听谁的?
这些事情,都必须大都督府开会研判,一件件的解决。
打仗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上升到国战的程度。
不然以楚行的耐性,早就一股脑的莽上去,跟朱大典、跟孙承宗好好的血拼一场了。
实在是因为战争已经从局部战争,上升到了整体战争,偏偏每一个细节都不能疏忽。
以至于楚行抵达颍州城,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文武大臣的配合下,才逐渐捋顺。
这跟之前派遣一两个兵团独立作战,完全不是一个模式。
而这一日,随着齐岐山再度上奏,请求出兵,并在一众臣子之中说服了大乾国主之后,事情开始变得更加复杂且繁琐起来。
从楚行等高层的角度来看,眼下首要的事情,便是谁留守颍州。
虽然孙承宗大军已经成功渗透进入了大乾境内,甚至于寿州都有可能已经丢失了,但是西线大军依然存在。
也就是说,只要西线大军一日不撤军,颍州的军事地位便不可撼动。
而渗透进八公山的明军,无非就是一条闯进鲸鱼肚子里的活鱼罢了,当然他也可能是闹海的哪吒,挑了大乾的龙筋,扒了楚行的龙皮,具体未来如何,谁也不清楚。
对此,楚行倒是早有相关的布置。
首先,将一面代表着自己的王旗,悬挂在颍州成内。
并且仪仗队全开,正式入驻颍州公署。
对于王驾就在颍州,颍州内外虽然早有猜度,但大王移驾此地的消息还是震动了整个颍州。
不过,楚行很快将胡爷也拽入了颍州城公署,并将那面王旗赐给了对方。
很显然,楚行此举的目的,就是在凤阳府城即将暴漏的情况下,他必须采取积极主动的应对策略,跟孙承宗这帮人打一个心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