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有多蠢!竟然能做出这种操作来?”陈二黑猛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使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剧烈的疼痛,并不能让他镇定,反而越发的慌张。
“大王就在身后。”布阵完毕之后,身旁军官云集,陈二黑扭头看了看中军所在,才发现自己确实缺乏大战经验,彼时彼刻,竟然难免的紧张。
周围第二兵团的军官,看着自己家老大,变得这么没出息,也是一时无言。
陈二黑巡视众将,见他们一言不发,颇有几分恼火道:“平素本将待尔等不薄,这等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人主动站出来,为我分忧吗?”
一众军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却问出了陈二始料未及的一个问题,“将军,大王果然如同传闻那般,就在军中吗?”
既然有人开了头,其余军官也都纷纷追问不停:
“军中一直有传言,果然真的吗?”
“大王真的不在颍州吗?”
“将军莫不是怕我们贪生怕死,所以哄骗我们,大王如何能来如此危险的地方?”
陈二黑气的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事到如今,我忽悠你们作甚?不说别的,若是没有大王在此坐镇,我怎么可能让陈先赟夺了前敌总指挥?”
周围军官面面相觑,又看向了本路兵马的参谋长、思想教官,俨然是大家都不信。
因为有些事情,莫说本来就有遮掩,便是早有先例,且明明晃晃的显示出来,恐怕事到临头,还是有人不肯相信。
第三兵团,与大王并肩作战的次数最少。
而思想教官回头看了一眼,还在零碎涌出来的明军,却直接咬牙相对:“将军,大王就在中军,他们不知道,咱们如何不知道,眼下若是想要让他们信服,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即可,便是咱们两个人,有一个做出不怕死的样子来,而且事到如今,就像是你说的那般,大王就在身后,咱们又能如何?便只有以死相报了!”
“你想做甚?”陈二黑明显听出了一点味道。
“趁着敌军立足未稳,直接反杀过去!”被调到了第二兵团的思想教官周凤翔直接开口道:“遂发铳现在不足,而敌军的骑兵看样子,阵势太强,咱们的火铳和火炮,难以支撑阵地的,我看他们劳师远征,当是疲惫无疑,居然有人在列队时落马,索性咱们第三兵团收拢的骑卒还多一些……”
思想教官尚未说完,陈二黑却一脸的愕然,“拿骑兵去硬碰硬?”
“不错!”
“那可是关宁军吴家的旗号!”陈二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一碰,咱们的骑兵就要没了。”
周凤翔虽然只是个书生,但是却凛然不惧,“将军,都现在了,你还估计这点瓶瓶罐罐作甚?此战你再不豁出去,怕是丢的不是您的性命!而是我大乾的江山了!”
陈二黑登时无语。
“将军,我不是说直接硬碰硬!”周凤翔知道,陈二黑自从立军以来,虽然屡立战功,但是战功都是跟着李大虎打的,而且也没有遭遇到什么像样的大战,所以不能一味的硬劝,只能咬牙相对,“我的意思是,咱们将步兵、骑卒分开,我领着骑卒冲一冲,将军领着步兵在此阵中设伏,等我败了,我尽量将明军引入阵中,咱们借着地势夹一下,无论如何,眼下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有退路不成?”
陈二黑瞠目结舌,许久之后,才在一众下属的目视下,勉强点了点托。
周凤翔觉得,这陈二黑真的是愚蠢至极,若不是大王的欣赏,他压根就走不到兵团长的位置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