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烈越来越像是一个合格的文臣了,毕竟是朝廷重臣,其视角比起申济芳、刘必显要强太多太多。
经过寇烈这般一提醒,楚行也反应过来。
这年号跟草创时起国号的情形可不一样,定年号这件事本身就是一桩政治,文官们群聚请愿,就是因为现在的大乾王府,政务流程还不完善,借着定年号,调理一下大乾的政务架构,这是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
说道大乾的内政情况,内外大混杂,军政不清晰的情况,楚行也深有同感。
尽管楚行一直在模仿大明朝,但是毕竟发育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大乾上下,就如同一个混乱的屋子,里面什么都有。
“边边角角的战事无所谓,但是我们内里,却要休整一段时间了……”
楚行这么想着,大乾新立,战争机器超负荷运转,三面出击,确实取得了丰硕战果。
但是打到现在,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不仅政务远远没跟上,战争机器也开始出现疲乏之态。
陈先赟率领弱旅击溃朱大典,说实话,楚行内心也是十分振奋的。
“论天资,陈先赟不敌秦去疾、刘云龙,但是大局把握非常稳妥,弇山一战打下来,他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大才。”
寇烈不吝赞美之词,称赞着陈先赟。
楚行也是这般认为的,山东一战意义非常重大。
陈先赟敢于在弇山与伪明发起决战,以弱旅击溃了朱大典,这场战斗已经不只是一场简单的胜负,更不是一城一地之得失,更是将大乾将士的军心凝聚起来。
以后大乾将士,不再会因为是不是正规军,而对伪明产生心理上的差异感。
所以临行前,楚行将山东非常放心的放给了陈先赟,自己留在扬州府,一面调整大乾朝堂的军政结构,一面在大乾这个新生政权身上扒一块肉的人做斗争。
山东济南府,陈先赟看着楚行的来信,这是一封比当初在弇山更加认可的书信,眼角的泪花一直在流淌,他的国君,并未在信中对于弇山之战做任何直接评断,但是去将大都督府参谋处后续的复盘,和盘托出,对其一桩桩的布置,都用了溢美之词。
陈先赟只觉得自己跟朱大典的一次又一次的苦战,本人一次次的负伤,被同僚的怀疑,都没有什么委屈的了。
战后,楚行论功行赏,大规模的军官武勋升级,陈先赟的心也终于放下来了。
而在高唐州与朱大典会战的第二兵团的两个作战旅,经过战后的裁剪,也合并为第二兵团独立野战旅,称号磐石旅,以彰显着两个旅在山东会战期间的表现。
作战旅改编为野战旅,本身就会面临待遇、地位的层层改变,将士们士气大震。
这种赐名意义绝非一般。
目前大乾军中,也只有虎贲、鹰击、豹骁这三个称号,而陈先赟的第二兵团打出了第四个称号,其意义可见一斑。
有利这个称号,意味着磐石旅的将士更容易得到提拔,意味着磐石旅的军官彻底成为大乾的中流砥柱,更容易被升迁到其他军队里,担任更高级的军事主管。
而最为主要的是军人的荣誉感,是一般的部队羡慕不来的。
将士自然欢呼雀跃,这是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荣誉。
眼见陈先赟不断升迁,手下的将士们也有了独立的名号,大乾上下都是心服口服,就连心高气傲的刘云龙都没有一句闲话,就山东战场的战事规模,换他们真的未必能够打的下来。
就连水师的何汝斌不止一次对部下说,大家伙一定要努力,怎么也要在水师里,打出一个名号来。
可惜的是,崇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给大明的水师下了圣命,告诉他们,对于大乾的水师,一定要竭力遏制,不给他们发育的机会。
同时进一步给郑氏家族权利,让他们竭力在大海上阻挠伪乾,做到所谓的大乾片帆不得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