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凤等人冲进去时,内中陈兴业的家丁护院正在惊叫逃跑,从大门到影壁这一段距离,遍地的尸体伤者,血腥的焦糊味夹着硝烟味呛人不已。一些伤者还在凄厉喊叫着,滚在地上痛不欲生。
“砰砰……”前方有持手铳的火铳手扣动板机,就有逃跑不及的家丁护院被打翻在地,他们身上腾起血雾,重重扑腾。
还有他们身后的火铳手射击,碎发铳与三眼手铳皆是前膛枪,火力更为强劲,凌厉的碎发铳
射击出去,就有人人中弹,飞扑在前方的影壁之上,随后滑下,在影壁上留下大滩的血迹。
余者陈兴业的护院更是惊叫,连滚带爬的拐过屛门。
苗人凤等人追着去,拐过屛门,就是宽广的前院,这边同样一片狼藉,屋毁房塌,很多房屋在燃烧,各倒座房外面竖的梯子还倒得乱七八糟,地上同样满是尸体与鲜血。
很多伤者躺在墙边地上哀嚎,旁边一处处已经发黑的血迹,呛人的硝烟味血腥味在这边笼罩。
这些尸体伤者,很大部分是火铳手,发现院内有火器后,外间的火炮手榴弹就对他们重点打击。
甚至火炮打去,有五两重,甚至十两重的弹丸打中他们,将一些火铳手打成两截,场面惨不忍睹。
苗人凤等人看这前院,看前边是垂花门,进了垂花门,就算内院,此时大小积匪家丁正挤在那边,个个往垂花门内跑,已顾不得关门。
不过看队兵追来,还是有人吼叫咆哮,快将这门关上。
几组队兵的火铳手闪出,对着那边猛射,还有几个掷弹队员投去手榴弹,沉重的手榴弹在他们人群中爆开,血雾腾腾,硝烟夹着破碎的肢体血肉横飞。
新手榴弹除了火药更强劲,内中还有数十颗铁弹子,这爆开横扫,瞬间垂花门那边的匪贼就空了,只余满地的血肉肢体,还有众多翻滚地上,泣不成声的伤者们。
侥幸余下的家丁护院们,也是尖叫着,连滚带爬往内中逃去。
苗人凤等人追杀进去,不过也有几组人留在前院搜索,防止有残贼潜藏。
众人追杀进垂花门去,内院一片慌乱,余下的积匪家丁护院狼奔豕突,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或继续往后罩房逃,或拼命的翻墙爬屋,希望跳出院去,逃得性命。
到这个时候,显然陈兴业便是再有威望,也控制不住麾下的家丁护院了,树倒胡狲散,人人都在各谋生路。
不过也不是没有贼寇反扑,就有一些悍贼嚎叫扑来,人人刀斧盾牌,神情狰狞,在他们后方,一些残存弓箭手还搬了桌椅堆在院中作掩体,躲在后面射箭。
士兵对着他们,前方盾牌掩护,手铳,火铳猛射,将冲来的贼寇一个个打翻。
苗人凤蹑在一块旁牌之后,他持着双铳,看一贼冲来,持着大刀,凶神恶煞,对着他就是一铳。
“砰……”汹涌的火光闪现,那贼身上血雾腾腾,就向后飞滚出去。
随后又看一贼持着大斧,从左边包抄跳跃过来,苗人凤左手又是一铳,弥漫的烟雾中,那贼同样高高飞起,滚在地上就是哀嚎。
而苗人凤右手早扳下击锤,带着枪管旋转,又换了孔眼,看准了一个目标。
攻进垂花门的苗人凤麾下有好几组,大半的人还用碎发铳,冲来的贼寇根本不够打,侥幸有匪徒冲到近前,被前方持冷兵的刀盾手围攻,乱刀砍死。
掷弹队又掩上来了,他们在盾牌的掩护下,往掩体那边投掷手榴弹,好几波的手榴弹爆开,那边血雾腾腾,残肢乱飞,不死者只是嚎哭奔逃。
到这个时候,积匪陈兴业的宅院再无反抗之力,甚至有家丁护院跪地哭嚎,哀求饶命。
苗人凤等人将他们全部砍死,一个都不放过,他们搜杀,特别搜捕陈兴业、陈峦父子的下落。
他们搜了内院等地,又搜了后罩房,最后在后花园一口暗窖内找到了这对积匪父子。
他们被揪出来时个个狼狈不堪,双目发直,那陈兴业披头散发,满脸是血,一条腿还被打折了,早没了那种相貌堂堂的气质,扬州大士绅,大善人的风采。
他儿子陈峦原来青衫儒巾,文质彬彬,风度翩翩,但现在鼻青脸肿,满身血泥,容色凄厉,早没了廪膳生员的茂才英姿。他全身哆嗦着,就若那寒风中的树叶。
北关西北处,东岳庙附近。
苗人凤等人对积匪陈兴业大打出手同时,楚子林的情报队也进入这一片搜杀。
得到密报,贼寇孙文景潜入北关,同伙有几十个人,携带弓箭火器等,意图对大王不利,需要铲除。
密报中,他们还有贼寇孙文景藏身之地,然可能孙文景身为惯匪,嗅觉灵敏,楚子林未到,他们已从藏身地点逃出。
二者在街巷相遇,就在这一片展开巷战搏杀,各条街巷追逐。
“砰……”拐角处一声铳响,那边腾起烟雾,铳弹打在夯土墙上,激起了大股的泥尘。
楚子林等人忙掩到了夯土墙的后面。
他们十二人一小队,内一个队长,两个伍长,还有两个镗钯手,四个长矛手,两个火铳手,一个大棒手。因为是小规模的巷战,与大乾军方的主力模式肯定有所区别,但是却更能发挥作用。很多兵种在大乾已经不多见,但是在巷战之中,依然有很大的优势。
原来队长用旗枪,伍长用圆牌、腰刀与标枪,现在略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