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行军三天,终于抵达了高良涧附近。
当晚,就在岔河之畔休息。
次日一大早,他们沿着高良涧向南出发,继续赶路,约二十里,前方就是周家桥一代了。
为了快速打击敌人,保证围剿的突击性,这一次大乾派遣给李修文的,全都是懂的些骑术的骑兵,最不济的也是步骑兵。
蹄声轰隆,数千只马蹄踏在地面上,激起的尘土飞扬,有若沙尘暴似的蔓延。
太阳慢慢升起,奔驰了一路的将士都倍感疲惫,特别是尘土弥漫,就是让各人灰头土脸。
好在前面就是一片山岭,山边多扬树、松树、柏树等,可以遮蔽身形,以防被探子发现。
有哨探的骑兵奔了回来,林子没问题,中军还传来休整号令。
众人松了口气,皆到林边下马,歇息喝水,整理装备。
“呼呼,冻死俺了,这里不是南国吗?怎么比起俺们辽东都冷?”一名唤做赵小四的火铳兵,找了一把干草坐在地上,从杂物包边取出竹筒水壶,咕噜噜就是喝水。
竹筒水壶的水虽然没有结冰,但是喝道嗓子眼里,却是冰凉侵入肺腑的。
他倒了一点水,用毛巾蘸着,擦了擦脸上的泥土。
又瞬间感觉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割着自己的脸颊。
“这跟你们辽东的冷,肯定不是一种冷!这南国是湿冷!”身旁的战友,林万冠倚在一颗树上,也掏出水壶,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大口,又道了谢在脸上,并迅速的擦拭起来。
一旁的赵甲第经过此地,顺势拍了林万冠的臀部一把。
林万冠猛地窜起老高,瞪着眼睛说道:“你疯了!我平日里又不骑马,这一路急行军,臀部和大腿都是火辣辣的。”
“诸位不要抱怨了。”赵甲第从怀里掏出几枚辣椒,随手扔了过来,“距离姥爷山不远了。”
他自己拿起一枚辣子塞入口中,并细细的咀嚼起来,顿时一股辛辣之气,直冲头顶,整个人也更加精神了。
与前他人呛得不断咳嗽不一样,此时他一脸惬意的盘膝坐在地上,从背下取下火铳,掏出细布,习惯性的就是擦拭。
看他的装束,红笠军帽,蓝色军装,背负油布皮革的杂物袋与子药袋,又捆着鞓带,别着解首刀,就显得威武与精锐。
放眼这边火铳兵皆是如此,个个精神气十足。
他们装备也与以前略有不同,就是每人多了个杂物袋,各兵种都有,除装用各类私用之物外,侧边还有口子,可以塞入竹筒水壶等,此时火铳兵都在左边的背着。
因全部骑马,各人还都有马褡子,内装载各种各样的野外出行之物,马匹食用的豆料,喝水的小桶等等。一些人的马褡子内,还有铁锅铁壶,更多的飧饭干肉等。
赵甲第等人三月参军,训练同时还要练习骑马,照料马匹,几个月过去了,骑术虽不是很精熟,但野外乘骑不是问题。
他是个清爽的小伙子,父亲赵子贵,母亲文绣娘,湖广麻城人。
从刘云龙攻入湖广开始,大乾便有了湖广兵员。
而湖广人作战勇猛,不畏生死的性格,再加上大乾早晚是要再次攻入湖广的,湖广籍的将士们也更肯用命,士气高昂,也使得各军事主管特别偏爱这些湖光籍的兵员。
前一段时间,大乾整编,大量的湖光籍的难民,再分配到了土地,亦或是安置了工作之后,开始主动投军,成为大乾救民军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