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府门前人往人来,进去和出来的都是沉默面孔。
于合被虐杀,死相凄惨,邻里都有耳闻,是从于府后院杂仆那传出来的,但是邻里没人敢声张,甚至因为现在天祭刚过,满城黑云压顶,于府自己连白帐都依然不敢挂。
于府最近的酒楼里边,生意终于缓过来一些,跑堂的正在小跑着送东西,送完了几叠小菜,又拎着热腾腾的大酒壶给几桌满上黄酒。
靠窗的位置有个客人唤他,跑堂的将擦布往肩膀上一挂,招呼着过去,忽的一顿,回头看向后边的位置。
“欸,咋又是你啊!”跑堂的张口说道。
小童坐在那边,那日是男童打扮,今日是女童的模样,跑堂的之所以能一眼认出她来,着实是这个小童令人印象深刻。她长得雪白玉润,眉清目秀,一双眼眸乌黑明亮,眸里面的神采让人看过一眼便不会忘记,更还有,她那日的凶悍模样和年龄着实太不相符。
夏昭衣正看着外边的于府大门,闻言回头,看到跑堂后一笑“小哥午好。”
很少会有人这样冲跑堂的笑,小女童这一笑,跑堂心里面的咕噜一下子散了大半。
“小哥给我来几叠小菜吧,”女童说道,“随便来几个,最贵的也成。”
跑堂的打量了她一下,略厚实的粗简棉衫,寻常最惯见的那种,多半是出于还能勉强吃得上饭的清贫人家。
跑堂的“切”了声,说道“最贵的你倒是吃得起。”
“吃得起,我顺便还可请你吃一顿。”女童还是笑吟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