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魏从事应道。
一等梁乃走了,魏从事便将壶里的茶水都倒在了自己的茶壶里,再往里边添了壶热水,扔几根自己的廉价茶叶进去泡着。
朱岘抬头看了一眼,垂头说道“我这还坐在这呢,你当我的面这样,可妥当?”
“嘿嘿,好茶该喝则喝,冷掉了,就不叫好茶了,”魏从事笑嘻嘻的说道,“咱大人舍不得拿去招待陆大人,这茶得被冷个两个时辰呢,味儿都变了。”
“胡闹,奸邪。”朱岘说道。
魏从事倒了一盏过去放在朱岘手边“骂我干啥呢,我又不独享。”
朱岘将茶盏推向一旁“不喝。”
“哎,陆大人过来,是不是跟咱大人说李东延的事?”魏从事在一旁坐下说道。
近几日让朱岘提不起精神的,便也是这事。
他在皇上面前将该说的都说了,皇上全程冷脸,看向李东延的目光厌恶阴冷至极。
朱岘认为李东延这次难逃一死,可是到现在这么多日了,李东延还在宫中,听说被关在那边。
没有处罚,没有罪行,只是被关着。
这算个什么事。
“不知道。”朱岘说道,又批了个卷宗,整理好放在一旁,再打开一个。
“那些个教书的和说书的也惨,”魏从事又道,“全部聚在外边,也不是咱们能管得了的。”
朱岘停顿了下,沉声说道“姑息必成大过,该有名者无名,逍遥法外,无名者却有名,至今身陷囹圄。现在是陛下自己私意妄然,不顾律法,那我当这破官有何用!”
魏从事赶忙伸手去堵他的嘴,压低声音“你这话说的未免太大了,这里是哪,是官衙!”
朱岘推开他起身“宁疏于世,勿悖于道,老子辞官了!”
笔一搁,帽一摘,他朝外边走去,还未到门口,脚步停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