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沉沉的,继昨日积云压城后,今日的天幕更为阴寒。
泰平居的最高楼里,熏陶的香风袅袅,厅室内光线明丽,一层一层的轻纱幔帐飞扬,妍姿俏丽的美人们正扭着腰肢,轻歌曼舞。
偌大酒席上满是美味,海味山珍,一应俱有。
富商们衣着精美,奢侈富贵,正笑语言欢,桌旁立着诸多侍从和娇美的丫鬟。
一墙之隔,赵宁坐在字画后品茶,脸上的纱布已经取下了,唇上的缺口很明显。
载春在旁边练字,眼角余光老控制不住的看过去,暗衬她喝水的时候会不会漏出来。
墙是空心的,墙的两面都挂着字画,隔壁的声音全听得到,只是太吵了,与其说是谈商业生意,不如说是各自吹牛摆谱。
赵宁慢慢悠悠,一个时辰才喝半盏。
过去好久,隔壁的声音渐渐少了,几个富商们逐一离席,离开时笑谈意犹未尽,他日再约。
大约一炷香后,她们的房门被敲响。
载春搁下笔起身,取来面纱为赵宁戴上,而后过去开门。
楚管事,李管事,和程掌柜走入进来,恭敬说道“大娘子。”
“辛苦了,”赵宁说道,“坐吧。”
他们在月牙凳上坐下,虽然吃的不多,但是喝了不少,一个个红光满脸,散着酒气。
楚管事最先说道“丰和县那生意恐怕谈不下来,刘贺拐弯抹角,不肯说正事,所以先不指望。”
李管事跟着道“绸邸丝绸那生意妥了,价格可以再压得低一点,因为他们行情越来越不好。”
“海货的资源快断了,游州往东南一片如今不姓李,是大成王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