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欺负了,一个,或者上万个,有区别吗?”
“法不责众。”赵宁说道。
夏昭衣顿了下,很轻的说道“法不,责众?”
她收回目光,望向雪地上心绪沉重的大臣们,心里面又很轻的念着这四个字,法不责众。
不是的,夏昭衣很想说,法不责众这几个字只有两类人能说出口,一类是心怀大能,可包容天下的仁者,还有一类,是能力不够的人的推托之词,有足够能力,又有满腔仇恨的人,他们绝对不会仁慈。
只是,思及满腔仇恨四个字,夏昭衣的眉目浮起浓浓的困惑。
夏昭衣忽然在想,二哥,真的还活着吗?
当初闯大平广场,她故意闹得人尽皆知,告世文一出,天下皆知她与定国公府的关系。
白日她站在东平学府门口,虽单纯以赤子之心,不为任何目的,可是,来了那么多血气方刚的儿郎,她的二哥呢?去了吗?看到她站在那里,他会好奇她的身份吗?
现今,这兆安河大石桥前,两旁火光如昼,人潮如海,二哥又身在何处?
二哥……
夏昭衣甚至不敢去想,二哥当初一个人面对定国公府的衰亡,是如何的心境。
……
……
前边车队缓缓朝前。
安于平坐在幽暗的马车里,车中还有另一人,是宣平侯世子,孟笑川。
两人没有说话,车轮碾过柔软的雪地,颠簸的并不严重。
车外又响起马蹄声。
今夜来来往往的马蹄声实在太多,甚至还有杀戮和惨叫,不过打开车帘望去的人少之又少。
谁都清楚,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该明哲保身,看不到听不到,则相安无事。
安于平未去理会,马蹄声却停了下来,有人出声叫道“安十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