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这类事情从不缺少。
没有人知道他幼年过的有多提心吊胆,他问母亲为何要这样,能不能弃了,母亲说这是活着的资本,是保护自己的武器,不能丢。
他很想问,那谁来保护他,他真的害怕。
在母亲身边害怕,每日去见祖父祖母时,会更害怕。
不仅是祖父祖母,包括他们身边的仆从,所有人厌恶,痛恨,鄙夷的目光,像一颗种子在他心里深埋,长出巨大黑暗的阴影。
他以为自己不被人疼爱,直到那日,他偶然撞见了被郭晗月所推攘的沈冽。
不过才四岁的男童,在回去的路上一直被他生母所推。
“我让你去哄你父亲开心,你怎不做?”
“怎么就你这么不讨人喜欢?”
“昨日令你背的文,你背会了多少?”
“你真没用!废物!”
……
仆妇们垂首默然跟着,男童一路被推骂着回去,同样默然。
此后,沈谙经常会往这条路走,不时便能看到被推的跌跌撞撞的小童。
“我一想到你是他的儿子,我便看你生厌!”
“你多看了那核桃糕数眼,是想要吃吗?”
“敬茶的时候,手是不是抖了一下?”
“你们沈家,没有一个人是好东西!”
“奶娘,今日他需罚马步,没有三个时辰,不准停下!”
……
那时,沈双城来施盈盈这时,总要说集解苑不好,说那郭晗月偏执善妒,还有郭晗月所生的那个宝贝儿子,也令他不喜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