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乱世,越容易与亲友走散,也想身旁有个亲近之人吧。她或许会在临宁住下,一个姑娘家多有不便,就劳烦言回先生留些心了。”
“阿梨也是姑娘家,”李言回笑道,“但阿梨一点都不输给男儿。”
“这话不爱听,”夏昭衣也笑了,“希望日后别人提及我,是哪个儿郎不输给阿梨,而不是阿梨不输给哪个儿郎。”
“哈哈哈哈……”李言回朗笑,摸了摸胡须,“这话若是其他姑娘家说,只当是儿戏或笑言,但从你嘴中说出,李某只有钦佩。”
夏昭衣微笑,抬手揖礼。
李言回唤来站在远处的一个丫鬟,让她去取纸笔,回过头来时沉思了下,抬头说道:“阿梨,有些话,我想以我李某人身份来说,而不是清阙阁的言回先生。”
“何话?”
“事关……夏家之仇,”李言回轻叹,“我本不该多嘴,可我与你姐姐交情甚好,她之一死,我心有不甘,而如今陶岚尚存,李据未亡,你可否有打算?”
“她不会白死的,夏家也不会就此被抹去。”夏昭衣认真说道。
李言回点头,唇角又弯起一笑:“若有任何能用得上李某的,但说即可,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言回先生言重了。”
“不,是值得。”
夏昭衣胸中浮起暖意,说道:“阿梨谢过。”
丫鬟取来纸笔,李言回提笔落字。
刚写完一张,放在一旁晾晒,执笔写第二张时,一个身穿黑衣,其貌不扬的男子从外头匆匆走来。
还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小丫鬟一见到这个男人,安静收回目光,转身朝院外走去。
男人入了凉亭,瞧见亭中还坐着一个少女,眉头轻皱,看向李言回。
夏昭衣顿了下,起身说道:“我去外头等着。”
“不用,”李言回唤住她,看向那男人,说道,“几等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