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眸望去,来了一队兵马,速度奇快,眨眼便至跟前,匆匆而过。
兵荒马乱的世道,尤其是相对大平朝而言的边陲之城,这样来去匆匆的兵马不足为奇,沿街百姓未曾有一人推窗而望。
夏昭衣本也只看去一眼,便收回视线,但旋即,她再度转眸看去。
似乎,又有些不对。
这盔甲,是大平朝禁卫军的盔甲。
习惯性的,夏昭衣手指轻动,旋即皱眉。
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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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数千兵马自扶上县南城坐镇营中而出,高举火把奔向全城客栈。
城中不论大小客栈,所有入宿者全被抓走。
除却客栈,挨家挨户的房门皆被叩响,凡有外来者,租房者,同样被官兵带走。
邻里必须互相举报,若有任何包庇,格杀勿论。
在这抓捕过程里,遇上不少于十起的反抗者,头颅当场落地,鲜血便洒在城中街道上,甚至尸体都未有空闲处理,任凭留着。
寅时三刻,大量官兵奔赴城外,扶上县三十里以内的所有乡道,一时间马蹄声响彻。
待天渐渐亮开,几家客栈里的掌柜和附近邻里,终是鼓起勇气开门出来,想办法收拾被弃于街上的尸体。
鲜血还未干,但已冷得彻底,搬运尸体的每个人,从头至脚,一片冰凉。
尸体大多都为异乡异客,无人好认领,本想弃于城外,但官府来了命令,要人搬去城中最空旷的小广场,官府还要验尸。
于是一辆又一辆板车,便往小广场推去。
福全客栈的掌柜和伙计则快要哭了。
他们已先一步扔去了城外,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再去城外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