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缺美人,哪怕从信没有,游州府总有,眼下我只想你安稳!”文士语重心长。
“安稳安稳!”钱奉荣将小随从才送来的水杯往地上扫去,“女人都没几个像样的,我安稳他娘!我莫不如去当个阉人!”
“你待自己可真狠。”文士摇摇头。
钱奉荣没说话,坐了会儿,忽又抬手,在桌上用力拍下。
“快午时了,”文士说道,“唤你醒来,可不是让你发火的,该去办事了。”
钱奉荣看他一眼,起身去换衣裳。
昨夜一宿的雨,外面仍是阴天。
文士转头朝外看去,绵绵的雨,街上行人该很少。
换好衣裳的钱奉荣准备动身,拉开房门前,他回头看向文士“谢忠,我最后说一次,以后别再拿冷水泼我!”
文士看着他,没有接话。
钱奉荣将门摔得很响,扬长离去。
“先生,他太粗鲁了,真是个野蛮的人。”小随从低声说道。
文士捏着胡子,脸上神情不见喜怒“野蛮人才好,心思太多的,反而不好使唤。”
“可他满脑子想着找女子……”
“这就更好了,”文士看他一眼,淡淡道,“所有的麻烦,就找那些女人去吧。”
只是这女人,文士抚着胡子的手停下。
老实说,他其实也不信春楼里面有什么好货色,还是那些深门大户中的闺女来的水灵……
得,投其所好才行啊。
钱奉荣从客栈后门离开。
客栈的伙计压根不敢惹他,遥遥躲走。
雨天本就人不多,后巷更少,钱奉荣淋雨穿过一条胡同,前边就是从信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