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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和此前打死也不可能相信,自己有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
待半个时辰后离开沈冽卧房,季夏和回去后连夜没能睡好。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所琢磨的全是打劫。
论如何优雅斯文的打劫。
如何美化他们这个打劫的行为。
打劫利与弊的着重分析。
打劫十大守则。
最后,他昏昏欲睡,脑中所想已变成如何将打劫这个行为做大,转化成一份事业,好对得起他们探州悍匪团的名号。
隔日醒来,自觉黑化成功的季夏和尚不及去洗漱,便提笔挥毫。
“借局布势,力小势大。积微成著,积露为波,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也。”
外面忽然传来许多动静。
季夏和过去推开门窗,是一群晨练的士兵。
士兵们只着布衫,其中不少人一件衣裳都没有,完全光着膀子。
八行五列,每队四十人,说是晨练,其实散漫在小跑,边跑边聊,沿着他们客栈所在的这条街道跑来。
渐渐跑近,他们说话的声音便传入季夏和耳中。
“我想在昨晚那群舞姬中找个相好,嘿嘿。”
“想美事呢,轮不到咱们!”
“昨晚的酒好喝,平日根本喝不到,可贵!”
“我还打算捡几块肉回来托人送去给我爹呢!”
……
季夏和看着他们跑近,又看着他们跑远。
安静一阵,季夏和回到桌前。
探州这些兵马,不论老兵还是新兵,都又懒又痞,油得不像话。
远居探州,太安逸了,真的太安逸。
新兵未受太多战争疾苦,老兵跟着懒散怠慢,平兰军好歹也是正规军,当初平兰军的正将林新春被詹可为一刀砍了,竟都没能激起他们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