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我有吗。”
苏玉梅举起手指“至少三次。”
“……”
“阿梨,”苏玉梅认真道,“你是不是在等谁的信呀?”
夏昭衣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在等一个答案。”
“答案?”
“嗯,跟这些士兵们有关,也跟我很重要的亲人有关,”夏昭衣秀眉轻蹙,“没有等到,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苏玉梅眨巴眼睛“我居然,能听到你这样形容。”
“你居然,用上了‘居然’二字,”夏昭衣看着她,笑道,“我这样的形容,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因为,你在我心里面是个很不凡的姑娘呀,”苏玉梅一笑,“你瞧,自这次与你碰面以来,你所做得事情哪件不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有时我深夜醒来,都觉如梦似幻,不可思议你居然二十岁都不到呢。”
夏昭衣难得俏皮,狡黠道“我应该,二十二岁了。”
“二十二?”
“哈哈……”夏昭衣清脆笑起,明眸望回天上星子,“是呀,二十二了呢。”
前世死时十六,丁亥年,重生为己丑年,中间两年姑且不算,经历己丑、庚寅、辛卯、壬辰、癸巳,到今年甲午年,恰好,二十二。
苏玉梅被她的笑容所感染,笑道“阿梨姑娘,那说回之前的事,你心里面那空落落的感觉,便是你所说那亲人的事,介意告诉我吗?”
夏昭衣轻轻摇头,望着星星道“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而是,不能说。”
“好吧,不过你若实在心烦,可以找我说说其他的话,稍微分忧都好。”
“嗯,”夏昭衣转眸朝她看去,“你近来成日捧着手稿,可忙?”
“忙,”苏玉梅提到这个便开心,“这些新收编的兵马,皆是农民或杂工出身,还有出自肃河县的兵卒,他们曾还在那些窑场里务过工,我同他们请教着实方便。或许因是俘兵降兵之因,他们处于军中难免忐忑惶恐,故而在回答我的问题上极力认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细节处都颇做思量与考究。”
“那太好了。”夏昭衣也开心。
“嗯,我手稿积攒许多,待我整理妥,便又可以发书啦。”
“我不忘承诺,一定出资。”夏昭衣道。
“哈哈哈……”苏玉梅笑起来,随后满足一叹,眺向远处无穷天地,“真好,此前我总觉得人世坎坷艰辛,步步艰难,自打遇见了阿梨姑娘你,像是一条康庄大道于我跟前敞开,阳光明媚,万事顺意,这感觉,着实快乐。”
“可在我眼里,你生性乐观豁达,不曾像被苦难困囿过。”
“哈哈,”苏玉梅看着她,“阿梨姑娘,新年快乐。”
“同乐。”夏昭衣笑道。
“我也不知是不是该乐,我又老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