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越能看清他的脸,冰冷深邃的俊美五官,气质凌冽,不近人情,像华丽却无一人的十里灯火,璀璨锦绣,又像广寒苍月下的银湖孤舟。
他勾指鸣哨,尖锐长鸣响彻长空,不多时,一匹骏马自北方阒寂暗夜中狂奔而来。
沈冽抬手拉住缰绳,看向远远追随在后的戴豫。
戴豫自马背上下来,抬头瞧见一路铺陈的百具尸体,顿然傻眼“少爷。”
“是阿梨,”沈冽三字道明原因,语速飞快,“我去引开注意,你在此随机应变,注意保护自己。”
“是!”戴豫说道。
“你右手三十步外藏着一个人,”沈冽又道,“我不想过去。”
戴豫扭头看去,点头“是。”
最后一个官兵瞪大眼睛,刹那绝望。
崖边碎石纷纷掉落,狭窄的山道上躺了一地尸体。
相较于利落干脆的剑刃,少女手里的银鞭利齿堪称毒辣。
尸体惨状各异,触目惊心,不一而足。
郁郁腥气大散,惊得山中兽群兴奋而嚎。
官兵们并非死士,不具备无畏之勇,趋势他们的除却直属上官的威严恐吓,还有贪婪所带来得强烈错觉,每个人都觉得对方一定快不行了。
但少女体力着实惊人。
长鞭若银舞,劲道却似刀剑,利落身手和步伐,顷刻便能终结数人。
终于,官兵们怕了。
少女体力也真的不行了。
隔着尸山血海,他们遥遥对望。
火光下的数百官兵气恼大怒,怎么就啃不下这个山头,怎么就啃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