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周围士兵们的愤慨,夏昭衣的神色从始至终都非常平静。
沈双城提到她父亲,她并没有觉得被冒犯。不过只是嘴巴提及一句,便去提好了。
但是,沈双城的这个比喻,却让夏昭衣心里浮起落寞。
这个落寞,因一旁的沈冽。
沈双城不说这话,夏昭衣只会漠然旁观,他一说,她方能代入到他此时心境。
确然,至亲受苦,怎能不失态,虽然是这个所谓至亲的咎由自取,可沈双城眼睛里,沈谙干净着呢。
同样是儿子,沈双城因沈谙暴怒,张牙舞爪,而这边的沈冽呢?
“阿梨!”屈夫人带着手下们快步走来。
夏昭衣侧头看去,眉眼变愧疚“屈夫人,今日之事,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区区一桩小事。”屈夫人说道,转头朝院中看去。
院中气氛剑拔弩张,若是刚才,屈夫人过来必感担心焦灼,但眼下少女一来,屈夫人如吃定心丸般心安。
“屈夫人,”夏昭衣道,“有劳夫人帮忙备辆马车,好让这位沈大侠带儿子离开。”
屈夫人看向沈双城和软榻上的沈谙,点点头“好。”
她侧头朝身后管家看去,不必说什么,管家已领命,告退离开。
夏昭衣俯身,朝眉眼紧闭的沈谙看去,唇瓣轻启,淡笑在他耳边说道“你自由了,开心吧,好大儿可以跟着爹爹回家了呢。到云梁后,你最好乖乖留在那,如若再乱跑,再不慎被抓,可没有办法再让千里之外的老父亲赶来救你了呢。毕竟这世上诸事,可一不可二。”
沈谙面淡无波,没有表情,长长的眼睫毛纹丝未动。
沈双城眉眼凶狠,实在不愿她挨沈谙如此近,可又奈何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