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沉降而下,夏昭衣仍在书房里。
她手里的笔几乎没有停过,偶尔停一停,詹宁和史国新发现,她的目光都会看向文卷书架上的天青釉山水茶壶。
史国新话不多,詹宁却从不按捺自己的好奇。
“二小姐,为何您总是要盯着那个茶壶呢?”
夏昭衣清然一笑:“那套茶壶的颜色,与我年幼时被赠予的一套茶器像极。”
“是谁赠予您的呢?”
“南宫皇后。”
詹宁差点脱口而出,说那应该称之为“赏赐”。
不过转眼又想,那会儿二小姐是个私生女,南宫皇后就已经同她相识了吗?
“李据的性情越来越难以捉摸,”夏昭衣出神道,“我知他怪和暴躁,却不知他会到一个什么程度。”
詹宁朝她看去:“二小姐,他会真的杀了南宫皇后吗?”
“会不会,我不知。但敢不敢,他敢的。”
南宫皇后虽贵为皇后,但南宫氏自南宫丞相去世后,便只剩她一人。
显赫荣极的夏家和权势尚存的潘家,李据都能说灭便灭,无权无势的南宫皇后,他如何不敢。
夏昭衣敛眸,转头望向窗外,道:“天黑了。”
“早便黑了,二小姐。您下午派人去了一趟宁安楼,现在过去,应是正好,想必屈夫人也到了。”
夏昭衣想了想,道:“去看看林双兰她们还在不在,若是在,问她们可否愿与我一同过去。我将这些信件理完,便下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