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我是说如若,他日聂挥墨万一落在你手中,可否……饶他一命?”
夏昭衣微顿,道:“屈夫人,你为何觉得,他会落在我手中?他可是大成王身旁的权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以大成王如今之势,宋致易都不敢对他如何。”
“也不是。”屈夫人叹气,看回湖面。
文和楼的灯火落在湖面上,金光璀璨,在粼粼波纹的带动下,显得虚浮不真实。
“只是,万一,”屈夫人说道,“如若有这个万一,你……便饶他一命吧。”
夏昭衣忽然想起,之前赵宁在无意间提到过,屈夫人和聂挥墨好像许久不曾往来了。
看着屈夫人这模样,夏昭衣突然问道:“屈夫人,是否和我交友,让聂挥墨生你的气了?”
屈夫人一愣,朝她看去。
“看来,真是?”夏昭衣道。
“不,也不能算是……”
夏昭衣笑了笑,上前一步,更近湖边。
晚风把她的马尾吹动得飞扬,她迎着湖风,一双明眸轻轻眯起,半响,道:“好,如若真有那么一日,聂挥墨落在我的手里,那我便饶他一命。不过……”
夏昭衣笑起,看着屈夫人:“他与我,其实没有水火不容之仇,这饶一命的说法,有些严重。”
屈夫人莞尔,没有说话。
至少在屈夫人眼中,都是要逐鹿天下的人,有没有仇,那不重要,迟早都会……是敌人。
回到鹤舟苑,夏昭衣已生困意。
东平学府来的人,说今日郭观神情恍忽,自赵琙到东平学府后,连着几顿宴席,郭观都被赵琙弄得下不了台。
而今日晚宴,他甚至在迈出宴厅时没能站没能站稳,从台阶上摔了下去,额头破了个大洞,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