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申时,狂风已成咆孝之状。
这一片自东海而来的浓郁铅云,越过汪洋上的千里无人之境,撞上沿海岸线,徘回多日,与北空而来的寒气擦肩,走向偏移,直奔河京。
雨还未到,风已肆虐,夏昭衣换好衣裳,坐在了吉来坊的包厢之中。
屋里除了詹宁,史国新也一并来了。
夏昭衣的装束换做简练的中性打扮,跟昨天去乃骏酒楼时一样,一身夏衫劲装,束着长马尾,利落潇洒。
史国新在詹宁的建议下,则是怎么粗犷怎么打扮。
三人围着桌好酒好菜,慢吃慢喝,慢慢聊着。
不仅他们多了一个史国新,屋里可以藏人的角落里,除了朱紫砚,还多了一个鲍呈乐。
他们一开口,朱紫砚就朝鲍呈乐看去,用眼神朝外比划了下,无声在说,看吧,我就说是西北来的。
鲍呈乐似听得懂,沉着脸点点头。
三人聊得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直到一牒牛肉吃光,詹宁打了个酒嗝,道:“好了儿,时间儿到了,我去楼上儿找人,拿了东西儿,我们就走。”
史国新道:“你可快点儿啊,外面儿像是要下雨儿了。”
詹宁语声不掩自得:“下雨儿就下雨儿呗,我是什么人儿,这里的掌柜敢不给我面子住这儿?哼!”
他一摔门离开,史国新便“呸”了声,道:“他以前儿可不是这样的人,现在变得跟他的大哥儿越来越像了。”
夏昭衣用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你还是忍着儿,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儿,他现在可儿了不得了。”
史国新道:“这话怎么说儿?”
夏昭衣沉默了下,不爽道:“他昨日给我说的儿,说当年重天台儿那祭天的事儿,跟他大哥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