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些投来打量的目光,她轻轻懒懒回敬一瞥,或者略略颔首,不卑不亢,大方不失礼数,让更多人好奇她的身份。
曾管家正在和人说话,看到夏昭衣,准备过来,被夏昭衣一个眼神示意不要。
曾管家于是继续谈话。
曾管家是衡香人,但是这口说得非常顺畅的熙州口音和对本土民情风俗的了解,无人怀疑过他的来历。
夏昭衣站在人群旁打量这一二十人,全部都是明台县口音。
从说话内容可闻,与拖欠的春税有关。
曾管家的生意做得很大,他们都是供货的下家,自认为曾管家能在河京开这么大的铺子,多少有些门路,便过来求曾管家帮忙。
夏昭衣听了一阵,这些人并不是到京的第一批,还有大量农户佃户小商户,前阵子好多人都到过河京了。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直在抹泪,同曾管家说着说着,便跪了下去。
曾管家叹气:“那些人既来过河京,且无功而返,那你们便也知我这一介小民,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呀。”
老人嚎哭:“曾大官人,我们走投无路了啊!!!”
“是啊,要逼死我们了!”
“您帮帮我们吧!”
夏昭衣忽然脆声道:“我听闻开春时,皇宫里有位公主去到明台县购置铺子和田产,她强买强卖,低收高出,当时你们不是将她给赶跑了吗后来,朝廷派了宣平侯世子孟笑川前去安抚,看来,没安抚好呀。”
群青正激愤,一人道:“他哪里是去安抚的,朝廷鹰犬罢了,他是来抓人的!”
夏昭衣问:“抓谁”
“还能是谁,那日最先对官兵动手的六个男子,还有后面出来带头指控公主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