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冠仙抹着泪看着他,打声招呼:“沉郎君好。”
沉冽的黑眸古井无波,低了低头,算是回礼。
詹宁低低道:“沉将军,我们二小姐刚上楼……”
“嗯。”沉冽说道,抬眉朝楼梯上望去。
詹宁不知是否自己看错,怎么好像看到沉冽的眸光里闪过一丝担忧。
詹宁道:“沉将军,你要同我们二小姐说的事,可严重”
沉冽看向他,澹澹道:“没有多大的事,只是想见她一面。”
“……呃。”太突然了。
杨冠仙啜泣着,朝沉冽看去:“啊”
“你慢慢哭,不打扰了。”沉冽说道,起身离开。
出来庭院里,夜风吹来,丝丝缕缕,清寒料峭。
沉冽回头朝楼上看去。
她的房间不在这一面,但他好像依稀能看到她或呆坐或静立窗前的模样。
这么多年,他并非不敢如杨冠仙这样去直接问她。也知她一直是个坦荡从容的人,他若问,她定会如实告之。
只是,沉冽不知问了之后的意义的何在。
除了揭开她前世的伤口,让她再直面一次父兄惨死,暴尸后挫骨扬灰的悲痛,和她自己生前所受的酷虐刑罚之外,沉冽想不出其他。
也许对杨冠仙而言是有意义的,但是于他,她都是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不管她究竟是不是她。
她现在,应该很难过吧。
那他,就尽量去做让她开心的事。
沉冽眉眼变深,沉默地收回眸光,离开了酒楼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