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宁取来小瓷盅,将杜太医的信也一并丢进去烧了。
火舌不大,但足以卷吞纸页,瞬息成黑色枯藁,继而化灰。
詹宁抬头看向少女,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不过很快,他觉得还是不多事了。
主要是想说,信上这语气,对方态度实在温和,这行文……看着还有那么几丝写给情人的感觉,扣着几缕暧昧。
什么见信如晤,什么久不遇见,云白风清,姑娘芳姿竟更美,绝代佳人,什么眸若秋水,动若惊鸿……
这是写给才打过一架的人吗?
脑子缺个壳吧。
詹宁道:“二小姐,若不是您腰伤复发,那么今日离开杜府后,您想要去哪?”
夏昭衣边写信边道:“毕府。”
“那,毕府出来后呢?”
“进宫。”
“进宫?”
夏昭衣的笔端微微停驻,忽道:“你今日,可见到沉冽了?”
詹宁摇头:“没见到。”
“他没下楼,还是出去未归?”
“早早就走了,一直未归,”说着,詹宁的目光看向桌上这些信,“也没派人带什么话和信回来。”
夏昭衣点点头,继续写信。
詹宁见她脸上并无失落神色,不由道:“二小姐,您会生气吗?”
“生气?”夏昭衣不解地看他一眼。
“他不理你。”
“……我多大岁数了,生这点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