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宁滴咕:“您也没多大岁数。”
夏昭衣笑笑,没再接话。
待给诸葛山的信写好,她将信封粘好,看着信封上的自,目光变沉:“还剩,三天了。”
她和夏家叔伯们的关系,其实一直不好。
宗族是男人的事,女人不沾边。
可是她年幼时,父亲总要带上她,带上她就算了,要她叩拜祖宗时,她的膝盖从不弯一下。
公叔堂伯们气成一堆,可无能为力。
她七岁那年,看不过去的几个长辈直接当她的面吵开。
夏昭衣小小的个头立在人群前,冷冷地看着这群锦衣华服的年长者们,依然不跪。
父亲无奈叹气,笑着摇头又摆手。
隔日她就收拾东西回离岭,不想再留在家中。
师父听闻后,说她做得对。
师父说,所谓宗族,男人抱团取暖,把女人排斥在外的把戏罢了。
师父说,那群没什么作为的亲戚可以不用往来了,今后他们只会更加讨厌她。
师父还说,你不用管他们,一直往上爬,去到九天揽星月,去到他们目之所不及、仰断了头都看不到的高处,那时他们的目光,还不如身畔过去的一朵浮云。
师父并没有说错,当她的名声越来越大,这些所谓亲戚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了。
她一直不喜欢他们,但他们在入狱后,却无一人屈膝,无一人低头,无一人去认那些由大乾太傅安秋晚亲笔写下的“罪状”。
所以,夏家“消失”得莫名其妙,朝堂讳莫如深,避之不谈,连工部尚书宋度的儿子宋倾堂都说不出具体。
正因为无人认罪,所以无法说服百官,告示不了天下。
虽然待一切云烟散尽,岁月更迭,生民换代后,安秋晚所造得所有证据还会入库入册,记入青史。
但是,她一直不喜欢的这些夏家公亲们,在受辱临死前为夏家保留了至少八十年的尊严。
五年前的永安大安长道,她让定国公府所受之屈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