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宗主的声音虽然很低,仍被老者用眼神一扫,让他少说点。
沉冽局促上前,语声清和:“前辈好,多年未见了,”再看向顾老宗主,“您便是顾老宗主,见过。”
顾老宗主欣然起身:“世传沉贤侄俊挺阔朗,今日一见,果真乃旷世之天颜,若在我望星宗着一身白衣出现,定要被夜观星象的弟子门人们误认是天上仙人降世了!”
沉冽澹笑:“……谢顾老宗主夸赞。”
老者在旁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水,在想自己为什么要同意让顾星海跟来河京。
“不不,”顾老宗主指向老者,“说起夸赞,还是他平日夸你多。”
“咳!
”老者生平第一次被茶水呛到,茶水差点没从鼻孔里出来,他尽快恢复调整过来,忍着喉咙里的发痒,澹澹道,“莫听他胡言,我平日甚少提及旁人,在他面前,我连我徒弟都极少提起。”
顾老宗主皱眉,不悦朝他看去,怎么还拆台呢。
老者抬着眼冰冷看他,自己戏多就算了,怎么还给别人加戏?
顾老宗主嗤笑,我若不说话,你们一个木头,一个石头,聊得到一块儿去吗?
老者冷漠地收回视线,真是个多管闲事的无趣之人。
沉冽沉默了片刻,道:“……本该是我去拜访前辈,但近日繁忙,却让前辈先来了。不知前辈找我,是为何事?”
老者起身说道:“沉少侠言重,你之繁忙也是为了我徒儿,若非有你在侧,我徒儿心中有关李乾这一结,恐还得一年半载才能解开。我行路尚简,两袖清风,一时拿不出手谢礼,只有这个。”
老者捧起茶盏旁的一方简素木匣递去,木匣长约尺半,宽约一尺,高约五寸。木匣未上漆,甚至连防虫涂层都未抹,只简单打磨过表层,好不那么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