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破损的墙体,夏昭衣提着灯笼,深入风清昂的石洞,走过一间间刑房后,她沿着暗道上来,到了最初下去的那间“胞宫”。
赵亚和两名亲兵相随在侧,夏昭衣不说话,他们也无声。
此处光线比下面要明亮,墙上一个又一个小孔,将山涧里的天光送入进来,还有外面正飞过的鸟儿啼叫。
夏昭衣负手而立,灯笼被她捏在身后,她的目光定定望着那些孔洞,赵亚和两名亲兵不知她在想什么。
过去许久,赵亚忍不住出声,低低道:“二小姐?”
夏昭衣侧头看他:“嗯?”
“您在想什么呀。”
“衡香县志。”
“这个好办,我这就差人回衙门去拿?”
夏昭衣淡淡一笑:“我都看过的,不用,我记得住。”
她抬眸打量四周:“神女像中的白骨,年岁太过悠久,但是风清昂收藏得这些骸骨,都是近百年的。”
赵亚皱眉:“他还摆得整整齐齐,那骨头累得,如同砖墙一样平整。”
不仅是砌墙的本事好,这还需得极大的耐心,一经想风清昂摆弄这些人骨时,脸上那专注疯狂的神情,赵亚就觉得头皮发麻。
夏昭衣若有所思道:“近百年来的衡香县志中,未破陈案只有百十来件,其死伤与此地白骨并不符。而衡香官员都是朝廷从外省调迁而来,逢五年一变,这些官员不太可能在县志上作假欺瞒。所以这些尸体,大多都来自于衡香之外。”
“嗯,不是说,大乾那名刑部尚书陆容慧与他妻儿的头颅,就在下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