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些大臣们今日说得第五遍“息怒”了。
宋致易气得太阳穴突突在跳。
他抬手轻揉,看向这些年轻的臣子。
宋致易心里清楚,这几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们在这大半日,反复只重复着“息怒息怒”,并非他们肚子空空,说不出东西来,而是因为这几人派系分明。
有人向着颜青临,有人向着晋宏康,有人明哲保身,有人自立一派,还有人这这那那,反复横跳。
一书房不到十个人,心眼能有一千多个!
“穆爱卿!”宋致易直接点名,“这口气朕咽不下去,你想个办法!”
穆衡雄作揖,恭声道:“陛下,夏家军如今彻底转变为一支轻骑兵,这着实难以对付。他们打完就跑,四处乱跑,我们大平地域辽阔,想形成包围之圈拦堵他们都不易。不过换个角度想,他们也只敢这样从旁骚扰,我们的大军驻守之地,他们是不敢去的,除非想以卵击石。”
“你的意思是,由着他们烧杀掠夺?”
穆衡雄道:“不是烧杀掠夺,陛下,是小打小闹。”
宋致易伸手朝外一指:“朕的西南防线都破了!你说小打小闹?!”
穆衡雄眨巴眼睛:“西南防线,没有破啊。”
“你!”
穆衡雄又作揖:“陛下,这不是又派重兵堵上了吗?金乐镇还是我们的,我们寸土未丢,怎叫被破了呢?”
宋致易微顿,面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与穆衡雄私交不错的丁人众这时道:“穆大人,那具被丢在宫门口的白骨,你怎么看?”
田梧和孙自仪轻转头,面无表情地朝丁人众看去一眼。
这一句话,将宋致易的注意重新牵回到楚筝的尸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