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沉默看着崔老夫人手中的匕首,黑眸中翻涌过无声痛色。
一个嬷嬷见状,开口道:“少爷,老夫人为了我们一忍再忍,至今日,终难继续忍下去!老夫人的步步忍让,换来得是对方的得寸进尺。我们的药被断,水被断,粮被断,柴火被断!这偌大沈家家产,可还没落到沈谙手里!”
另一个嬷嬷道:“少爷,您看老夫人的腿,伤口还在流血!沈谙养得恶狗这几日天天来抢东西,若非为了我们能吃上一口饭,老夫人早便杀他了!在这整个沈府,最该被敬重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却被孤立排挤,断水断粮,连后院干杂活的婆子都敢来给眼色!这都是沈谙干得好事!”
“少爷,沈谙其人留不得,留他下来,对您也是祸害!他所夺所谋求的,是将来由您继承的沈家富贵!”
“便在今日清门户,还沈家列祖列宗一个交代!”
嬷嬷们你一言,我一句,沈冽始终沉默。
梁俊在旁张口,几次要说话,最后都忍下。
“知彦,”崔老夫人含泪握紧沈冽的手,“你仍将那孽畜,认作是大哥?”
沈冽低低道:“并未。”
“那便杀了他!”
沈冽敛眸,郑重地看着崔老夫人,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出。
“祖母,我不会杀他,我也不愿看到你杀他。”
崔老夫人目光变失望:“那你便忍心,瞧着他那般欺凌我?!”
“那时我不在,但现在,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