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何止缺德,这简直丧心病狂。
一人咬牙道:“他们杀了我们的人,还用我们的人的墓碑来打我们……”
另一人道:“等下就盯着他们的投石机干!”
话音刚落,一支箭矢穿过暗窗,擦着他的耳朵过去。
他的耳廓一痛,伸手去捂,被擦破了皮,鲜血直涌。
“你大爷的!”
他随即端起长弓,朝外放箭。
顺着梯子往上攀爬的北元兵越来越多。
梯子虽然倒了几架,但很快就能补上。
城墙能站得地方不多了,大量士兵死掉,尸体密密麻麻。
从上来的第一个死掉的北元士兵开始,庆吉关的守军们就按照沈冽所说的,开始堆积尸体。
越往后面,尸体堵得越多,守军们逢十推三,每堆满十堆,就往下推三堆。
当尸体忽然哗啦啦往下推去时,能砸死多少是多少。
剩下七堆,用来当堡垒上的堡垒,让北元士兵们无路可站。
天色渐渐转暗,北风咆哮,刀一样割在每个人身上。
庆吉关下的铁门被巨木撞得咣当响,每一声所带起的巨大声响,完全盖过天地风号,势若地动山摇。
夏昭衣杀累了,剩着最后一点体力,在沈冽的保护下退回堡垒。
她清清爽爽地走,半身是血的回来。
但暗室里的气味不比她身上好,三具尸体躺在地上,两个伤员靠在角落,其他伤员还能走动的,仍守在暗窗口。
见她回来,一个弓箭手开心地叫道:“阿梨将军,我们刚才用这弩机干掉了对面投石机下的基座!”
另一人道:“可惜用了六根大箭才射坏它,两根还射空了!”
夏昭衣快步去到暗窗。
士兵们忙道:“阿梨将军,危险!他们的箭矢射入进来好多支!”
“死就死。”夏昭衣随口回道,目光紧盯昏暗天光下缓缓靠近的投石机。
一个士兵将他们所看到的那些石碑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