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衣笑:“谁要你站着,你回去睡吧,明日要赶路呢。”
“明日……”
沈冽淡笑了下,没有说下去,笑意也没有入眼。
夏昭衣唇瓣轻抿:“回去吧。”
沈冽看向两个已经昏迷的士兵:“他们……”
“他们烧得很厉害。”
沈冽止住。
夏昭衣握住他的手:“明日启程,路途遥远,一路也凶险,早点去休息吧。”
她知道,他也有“不舍”二字在喉间,不敢轻易说出。
一些情绪万不能轻易流露,一旦流露,就像是有了一道缺口,会有更多的柔软情绪从这道缺口里倾泻。
沈冽安静地看着她,眉心轻轻蹙着。
许久,他上前一步,将她抱入怀中。
“你今夜达旦,明日定累,便不用送我了,好好睡。”
夏昭衣点头:“嗯。”
沈冽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吻下,又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唇,终于离开。
隔日午时,夏昭衣在帐篷里伏案醒来,身上披着沈冽来时披在外面的大裘。
詹宁说,是沈冽走时为她盖上的。
夏昭衣静了会儿,问:“他可有留下什么话。”
“嗯,沈将军让我好好照顾你,别让你太累。”
“留给我的呢。”
詹宁一顿,摇摇头。
夏昭衣笑了笑:“好吧。”
詹宁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为他们的分别,却见少女起身,将大裘收好,放在凳子上,她继续去照看伤员了。
她的精心照顾没有白费,两个重伤的伤员在两日后可以坐起来自己吃东西了。
除了他们,这期间又有一批伤员送来。
见妹妹忙得没有停下过,夏昭学忽然很生气,一日没有太多旁人在时,他忍不住低声道:“孙从里太过分了,出去那般久,庆吉关都不管了。”
夏昭衣一笑,声音同样很低:“因为有二哥啊,他知道你能能干,他不在庆吉关,你会替他守好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