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化茧的蛹(三)(2 / 4)

向里是家 孔梦先生 18895 字 2023-05-17

安顿好了弟弟妹妹后,我打扫了房子的各个角落,不一会儿,远处的泥路尽头出现了嫂嫂和妈妈的身影,再看到我后的妈妈简单的问了这些天的情况,便休息了。

晚上,爸爸回来了,值得庆幸这回爸爸妈妈并未吵架。母亲唠叨着说我快睡了,却一句话也没对父亲讲,我休息后,四周便响起了锅瓢打斗的声响,我想可能是爸爸在找东西吃,想着想着,我闭上了眼睛……

一年时间转眼过去了,我升学到了二年级,此时的我已满九岁,父母的关系进入缓和阶段,妹妹就读一年级。在这一年,爸爸买了一辆三轮车,妈妈放下了那件事,我们一家人从昏暗的小房子搬上了二楼。二楼很宽,也很亮。搬上二楼呢,嗯,父母也很少吵架了,昏暗的小房子也变成了堆东西的仓库。妈妈也变得开朗许多,开始叫我做饭,做菜,做豆腐,扎酸菜等。我也正式成为一名妈妈的助手,妈妈也毫不客气,从不把我当儿子看。渐渐的,我成为了一个表面男孩,内心女孩的小同志。因此,每当看见妈妈开心时,我很开心,妈妈难过时,我总会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虽然很多时间妈妈说的我很多都不理解,但我却清楚妈妈说的,是他很在意很不甘的东西。所以每当妈妈不开心时,我都会想尽方法去逗她开心,即使我说的和所做的对妈妈来说并不会有太多帮助。但是,我深信,

妈妈并不只有陪她行走的竹篓和喇叭……

……

时间转眼过去半年,表哥家的生活逐渐稳定,在这一年半里,过往的客人以及表哥们闲聊的话语中,我听见了表哥的不少经历。

表哥今年26岁,是一个读书人,早在六年前,表哥的成绩是整个相邻数一数二的。但却在高三那年,因为他的母亲在打草时不注意砍掉了三根手指,后面影响了他那年的发挥,因为不少家庭原因,使得他不得不做出选择,后来他去了四川就学,在一个大学学校读书。因为家里还有两个弟弟,无奈的他选择了退学,而在四川认识的那个女孩也跟着他回来。但因为嫂嫂的的身份和诸多习惯遭受婆婆的冷眼和谩骂,加上水土不服,家庭差距过大,因而,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表哥和嫂嫂来到这座城市……

……

几个月后,我坐在床沿旁看着新买的光碟。接着,妈妈走过来说道:“看好弟弟妹妹,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回来,你们看会儿就睡了。”

说完,妈妈收拾好需要的东西,正快步向前走去,刚跨出门,我便问道:“妈妈,你要到哪去啊,这有衣服。”

“不用了,我去照顾你嫂。”说完,便消失在我的视野中。看着妈妈消失的背影,我回想,妈妈说她去照顾表嫂,表嫂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需要照顾呢?想了许久,我回忆起这几天表嫂的肚子似乎有点大,平时她穿的衣服不少,再加上这一年表嫂都是在家,身上肯定长了不少,平时也不太观察得出……我想,也许是表嫂家最近生活改善,吃出毛病需要照顾罢了。应该是住院去了,我对自己说到,便关上了灯。

早上的时间不停流逝,等我在次醒来已经临近中午,妈妈见我起来后,便告诉我说表嫂身边多了个大胖小子,足足六斤多呢……

说完后的妈妈似乎在回忆……

平静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距离年关也只有几天,本来我以为事情可以如此平淡的过去,但偏偏不常归家的爸爸,回家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妈妈要钱。爸爸在几天前便回到家中,昏睡了几天的他中途起来几次也对家里不闻不问,母亲见状并未多管,安顿好我们便背着他的“家当”走出了门。临近夜晚,母亲回来。

“钱呢?”爸爸平静的说道。

此时,妈妈还未放下身上的东西。看了眼爸爸后便转身向我说:“孩子,先吃晚饭吧!”

妈妈并未理会爸爸,走向屋子的角落,放下身上的“家当”。此时,爸爸脸上逐渐变得狰狞起来,似乎是在尽可能的压住自身的怒气。我不敢多说话,听到妈妈呼唤我后,便做起了晚饭。夜晚,天上的星星显得格外明亮,但此时的饭桌旁得父母在昏暗的灯光下,妈妈显的极为弱小,爸爸却显得极为陌生。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压抑起来,这还是一个家吗?我问着此时低头的自己。爸爸原来不是这样的,我喃喃的说着……

不由时,我想起……

去年年末,那天夜晚,爸爸对我说:“不早了,快去睡了。”接着并关上了电视,我极不情愿地爬上了床,想起电视里有趣故事情节,我还在兴奋着。一个小时过后,爸爸开口说话了。

“孩子们长大了,读书需要不少钱,家里又要开销,你先借我,开年后还你……”

……

在爸爸和妈妈的讨论声中,我还是睡了下去。但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晚,妈妈给了爸爸这一年的全部积蓄。

直至第二天一早,爸爸便出了门,一直到腊月二十九的那天清晨,爸爸回来了,只见爸爸满脸苍白,眼睛中布满血丝,口唇上布满了干涸洪沟,在进门的那一刻,便径直走向床边,一睡就到下午。最后,还是妈妈回来叫醒了他……

“年底了,今年都没给孩子们买衣服,快起来,别让孩子们冷着,被别人瞧不起……”

还未等妈妈把话说完,爸爸急不耐烦的骂道:“家里又不是没有穿的,小娃些,只要冷不着就算了,买一些来搁起看吗?”

“谁过年不喜欢穿新的?你不拿你的钱买,我拿我的买总行了吧?前几天钱全给你了,现在我身上没钱了,你先还我几百,我给孩子买点东西……”

爸爸沉默着,把被子往头上一盖,任凭妈妈怎么说,爸爸都像未听见一样。妈妈急了,手伸出去的同时,口中说着,“你想过孩子没有?”

……

妈妈委屈的哭着。

“你有完没完?谁差你的钱?这家里的东西哪一样是你的?你除了你那破夹箩和破喇叭,你还剩什么?最简单的,孩子都不跟你姓,赶紧的,背着你那破东西滚……”

“你凭什么喊我滚?家里的东西哪样不是我买来的,这些年你去赌,我都会说什么。我跟你说,我没欠你的,我以为这次你会有所改变,说什么拿去做生意,宁愿拿去送人,都不愿意留点给孩子……”

“别吵老子睡觉,你个造人机器,你凭什么管老子?……”

……

妈妈泪崩了,头也不回的径直向门外走去,因为她知道,再说下去,已无半点意义……

见妈妈离去,我急忙跑上前,刚起步,却被爸爸的训斥吓得动弹不得。接着,我只得听从得去关上了门。我在角落里哭着,看着妈妈逐渐离去……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妈妈,妈妈不说话,常在烈日下行走的她,皮肤已变得有些枯黄,这对于每个3多岁的妇女来说,该是怎样的打击呢?也许这对妈妈来说不过表面而已,在她的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晚饭过后,我睡下了,父母并未吵架,妈妈走向柜子旁侧身寻找着,不久便拿出了黄色袋子包裹的小叠票子后,转身递给了躺在床上的爸爸。爸爸接过票子,揉了一下后,便轻轻的翻了身,向另一旁睡去。许久,便关上了灯……

渐渐的,开春过去了,爸爸将一楼的仓库简单收拾后做起了生意,贷款还完了。妈妈的眉头舒展许多,因此,在那之后,妈妈就没在向爸爸递票子。

不久,三年级的我放假了,假期时长两个月,但最为可惜的是,哪怕是假期,我也感觉像是关在笼中的鸟儿。整天除了在家还是在家,自从上了纳雍以后,父母怕影响我的学习,便让电视成了家里的艺术品。宁愿放坏生锈也不愿让我有可乘之机。以至于后来为了看电视的我还不少被爸爸暴打几次。也许,这就是满满的父爱吧!我心念着,最为可恨的是,我出门玩的机会十年内手指都可数的过来,妈妈怕我出去玩,每次出门时少不了对门反锁。因此,弟弟每到这时,总是趴在有护栏的窗子边,有时趴着趴着就睡着了。妹妹则是最耐得住性子,不是将家中哈得乱糟糟,就是往床上躺一天。反正我是服了,之后,终于忍不住的我选择对门下了手。

因而,我的作案手法也非常简单,便是将门锁直接拆下来。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成功跑出去玩了十多分钟后害怕被妈妈发现便快速回到家将门复原。因为妈妈回家的时间不定,所以第一次跑出去,没敢跑多远。因此,第二次的手法相比第一次来说要高明许多……结果,几次的成功,使我渐渐感到了自由的甜头,就像老鼠给猫儿理胡子,越搞胆子越大。正所谓做贼不满1天,我以为,以我的聪明才智足以应对妈妈的突然出击,可正巧,在我第四次跑出去时,我大意了,没有闪。妈妈一个回马枪打的我措手不及,因为那时的我刚好拆下门锁,正要跑出去时,迎面被妈妈抓个正着。而妈妈回来的原因,只是它的喇叭记不着带电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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