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着冯宝宝,随后迈开步子,打量着石屋的布局,内心已经百分之百的决定,这地方绝对不是紫阳真人原本的故居,肯定早已经遭受过他人的毒手——想来就是无根生搞的鬼。
果然。
接下来的时间里。
那小石窟中,有越来越多不相干的东西“发掘出土”。
一只不知多少年前的怀表、一只陶土捏成的丑陋杯子、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海螺、一只充满时代感的照相机、一块蝉蜕、一只陶土人偶……
一件件与这二十四节谷,毫不相干的物品被发掘了出来,让张太初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合着冯曜,是破了那紫阳真人的机关,把此地当成了自己的收藏馆?”
他感到有些无语,但转念一想,觉得这倒也附和无根生的脾性。
而就在冯宝宝如同捡垃圾一般,把一个个随意丢在石屋边边角角的器物,重新拾起时,在石屋里徘徊着的张太初,目光最后被那石床一侧的洞窟吸引了目光在其中,还有一巴掌大小的木框。
张太初心念一动,直接把那一道木框,扯到了自己手中。
“是一块相框。”
他心中浮想法同时,将木框翻转了过来,露出了正面的相片,随后目光一愣。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已经发黄的黑白照片,在历经了数十年的摧残之后,并没有破损太多,只是略显模糊。
相片之中,有一模样可爱的小女童,身穿着花棉袄,斜督着镜头,露出一张古灵精怪的笑脸。
“这不就是个缩小版的冯宝宝吗?”
张太初有些诧异的看向照片之中的小姑娘,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还在发掘宝藏的大聪明冯宝宝,觉得二者眉眼之间,足有八分相似。
他又低头,看着照片确认一边,随后直接把冯宝宝喊了过来,把相片递了过去,“小宝儿,这是你吗?”
冯宝宝接过相片之时,就已经呆在了原地,看着画面中裹挟大棉袄的小姑娘,被尘封的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紧接着在下一刻,她就开始浑身颤抖,手中相册随之摔落在地,整个人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颊,死死摁着那两边太阳穴,“痛!头好痛!啊!”
她那白洁的额头,就在眨眼间就布满了汗珠,下蹲蜷曲的身子,像是一只虾米,虽已经痛入骨髓,却还是咬着牙,向着地上的相框伸出手,将其拿到了眼前,盯着那小姑娘的笑脸一动不动。
……
与此同时。
数千里之外。
江浙省,华金市郊区。
张楚岚站在一处快捷酒店高楼,半蹲着身子,犹如做贼一般探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透过窗户打量着远处,头也不回道:“我说吕良,原来你也是个富二代啊,不对,是个富四五六七代了,居然在市里,有这么大一块地皮!”
窗外远方,有一大片古色古香的建筑,整齐排列在土地上,看着真的是端庄气派!
“我金华吕氏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望族,传承千余年不衰,位列异人界三大家之一。”
“吕家村,是我吕氏祖祖代代生活的地方,你说大不大?”
吕良将双手插进裤兜,一边说着,迈开步子来到了窗边,阳光洒落,将他那一米八的影子拉长,一直延伸到了身后白色床单的边缘。
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王也与马仙洪。
而在另一侧的书桌边,陆瑾正翘着二郎腿,品着茶,瞧着十分悠闲。
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自龙虎山赶到此地,此刻正盘算着从何处入手,查清吕家明魂术的真相。
张楚岚撅着屁股,两手扒拉着窗沿,鬼鬼祟祟的遥望着吕家村的方向,正在琢磨着该以何种姿势翻墙上瓦:“这村子够大,还都是些老房子,想来能装的空子很多,咱们等到天黑了穿着夜行衣,就能悄无声息的摸进去。”
吕良呵呵一笑道:“你真当我吕家的护族大阵是开玩笑的?明面上看不出来问题,那门道可都藏在地里,咱们要是擅自闯进去,你要真想用些三脚猫的功夫就翻进去,那我吕家可真就成了笑话。”
“再者说,你就算进去了又能如何,去哪找线索?光溜达吗?”
张楚岚扭头,白了一眼道:“喂,那你说怎么办,你可是吕家的直系血脉,吕慈的亲亲曾孙子呀,要不咱们就直接从正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吕良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我太爷爷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摘了颗脑袋,放在我妹妹坟前谢罪呢。”
“要是我大摇大摆的走正门,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我吕良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