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兵团长,人都到齐了吧。”
“听说你们这用拳头说话。”
“既然如今都败了,便愿意好好听我说道理了吧?”
张太初随手一招,就让漫天的金光锁链破碎。
但自身释放出的威压,还是让跪在地上的九人,无力站起。
另外十只异禽,虽不至于吓得屎尿齐流,但也是浑身颤抖,匍匐在地,露出了肚皮,以此表示臣服。
无论是猛虎蛟龙,此刻皆如舔狗!
“呜……”
王霸红着脸,示意自己此刻连话都说不出。
张太初心念一动,便将外放的炁息克制下来。
顷刻间,他气势再度变得寻常,如同初来乍到时,那一副普通人的样子。
但在场的人,却再也不会认为眼前的男人,真的就个“普通人”。
“咕噜……”
压力一松的九个团长,不由自主地吞咽口水。
他们即便挣脱了束缚,依旧不敢主动站起来,生怕落了个和身边卡隆一样的下场。
也有一身正气的大汉,虽不怕死,但自觉如蝼蚁般被张太初轻易镇压,过往的骄傲尽皆化为了羞耻,便红着眼睛低下了头,甘愿跪在地上。
“起来吧,我可不是黑白不分的渣滓。”
张太初说着,轻轻摆了摆手,挥斥出一股柔和力量,将九人全部扶起。
紧接着他手掌轻轻一握,就幻化出一只金色手掌,将凄惨无比的卡隆,禁锢到了半空中。
得以站起身的九名团长,脸色苍白,头颅微低,接受了自己的失败。
刚露头就被镇压的王霸,在缓过劲来后,一改原本高傲霸气的态度,羞愧难当道:“来自外界的强者,你赢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昔日团长之中的最强者,一心要当新城主的王霸,在被轻易收拾了之后,顿时焉了。
他此刻的道心,就像手中满是豁口的残缺板斧,已然崩溃,感到十分迷茫。
“我也服了。”
“您确实厉害。”
“是我们输了。”
众人脸色衰败道。
张太初轻轻一笑:“胜负乃兵家常事。”
“我想问的是,刚刚那老肥猪以势压人之时,兵团战士喊冤之时,你们为何袖手旁观?”
话语声温和,却带着巨大压迫感,让众人身形不稳。
脸上写满了求生欲望的白头老妪,慌忙开口道:“我乃第四调查兵团团长玛德珍珠,卡隆是第一调查兵团团长,职位之上平级,我无权过问其内务啊!”
王霸叹了口气:“我是在闭关之中,突然收到消息赶来的,只清楚有个强者在闹事,镇压了卡隆,具体的情况还不清楚。”
身披紫纱衣的女子道:“那女子虽然在声冤,却没给出足够的证据,我即便有心相助,也找不到足够的理由由插手。”
“更有可能得罪卡隆,得不偿失。”
女人开口说出了真实想法。
在她看来,偌大的离城,每天都有人在死去,也都有新生的婴儿。
不过是多死些普通人罢了,哪怕真的是冤死的,也不算什么。
剩下的几个团长开口,理由也与前三位大致相同。
为了一群不认识的下等兵,去找卡隆的霉头,着实不值得。
听完这些的张太初,眉头微挑,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将另一边呆站着的黑羽清浅呼唤了过来,询问对方有证据否。
“有的,这几年我累计申诉过七次,相关的证据记录都有留存,只是司法部的人从不愿意听。”
黑羽清浅红着眼睛,从腰带内置空间中,取出了记录自身信息的令牌。
随着令牌被驱动,一道道信息记录浮现在空中,其中有关于白鹤组与黑羽的战功记录。
“早在一年以前,我便已经拥有足够战功,足以晋升中队长。”
“但在卡洛斯的暗中阻挠下,我们的战功反被他昧下。”
“这里面有证据,他依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勾结了值守城门战功强的监督组……”
黑发少女一边说着,不时看向张太初,见到对方温和鼓励的笑容,眼中刚停住一会儿的泪光,便又止不住的涌现。
在这永远处在纷争与战乱的离城之中,她见多了人性的冷漠,在今日感受到有所依靠的安全感时,便总忍不住想哭。
张太初面容温和,等待黑羽清浅说完了一切之后,从对方手中接过令牌,同时化出一股精纯炁流,帮助对方修复伤势。
“证据在这了,老猪头觉得如何?”
张太初转过头,又驱真炁刀刃,在卡隆的躯体上开了两个大洞。
后者立即被剧痛刺激的彻底清醒过来,想要装死也装不了。
“别抽我了,不要再抽了呜呜。”
“我都承认,的确袒护了我那不肖子,但我也罪不至死啊……”
卡隆老脸上涕泗横流,一边老实交代着,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连面子也不要了,只求在张太初手下保住性命。
“我如今三千一百岁,从军两千两百年,担任第一调查兵团长六百余年,经历过大小魔灵潮汐五千多次,经历一级死潮四十次,斩杀魔灵王者数十……”
“这都是我的功绩,我救过的人,一定比害过的人多啊,我只是当了太久的团长,老糊涂了,被权力腐蚀了,这才干了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但我对得起更多的人,我罪不至死啊!”
“求您,求您明察秋毫,对了,战功可以保命,我可以用立下的战功换取自己的性命!”
卡隆一双沾染鲜血的大眼,充斥着浓郁的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