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教授见甄信肯出钱,虽然还有一定差距,但已经是意外之喜了,他拿起茶杯站起来说:“甄老弟大仁大义,老包以前做事多少有些小小心眼,还请兄弟见谅,这次我先干为敬。”甄信也不好意思坐着,赶忙拿起茶杯站了起来,两人就以茶代酒一口干了下去。这虽是一碗冷掉的茶水,却喝出了豪气干云。
两天后,甄若男的站在212吉普车的后面,东张西望着,两部车上的几个年轻后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便安排一人下去催促。从这些人的素质来看,应该是甄家队伍的编外人员。就在甄若男无奈的上车准备出发时,一个影子突然冲了出去,拦在了车前。司机被这一下闪的够呛,破口大骂,甄若男抬头看见是胖大海儿,立刻露出了笑容。当见到只有胖大海儿一人时,突然有种莫名的伤感。
我把苏联人和朝鲜人同时入境的可疑说给了甄信听,甄信和我的想法一致,觉得这两拨人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应该是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我们两人一同走出大门,老管家则早早把人都叫了下来,告诉众人计划有变,一辆车需要过中苏边界的满洲里口岸,对入境的苏联进行盯梢,老管家还把资料发放给了几个年轻的后生,其中一个带头的应该是中俄还是哪的混血,其他几个一看说话和做事方式,应该是常年在草原行走的草耙子,也就是一些在草原和荒漠戈壁上挖坟掘墓的,这些人虽然是汉人但大多晒的黝黑还穿着蒙古袍,显然他们是蒙汉两通。
另外一辆车也就是我们,则需提前到张家口待命,在朝鲜人必经之处,也就是正黄旗的入口等着他们。老管家早就帮我们采购好了物资,并差小伙计把东西装在了车顶,胖大海儿把我们三人的随行物品收敛到了一起,统统塞进了后背箱。
甄家有这样的编外人员,显然是超出了我的预想,没想到甄家的手会这么长,这种常年行走在外蒙无人区,做事心狠手辣极度残忍,且根本不受任何帮派制约的草耙子,尽然都会听令于他家。
在老管家的两面叮嘱后,那个混血带头的车一轰油门就率先窜了出去。胖大海儿见前车卷起了浓重的尘土向我们飘来,也玩命的轰了几个游就追了出去。两辆车按路线来讲一个是往东北,一个则是走西北,可以说是相反的方向。但出城区的路上,却是有很大一段是相同的。两拨人从见面时起,就互相没什么好印象,尤其胖大海儿拦截时还差点发生小摩擦。
前车各种别车还故意搅动起路上尘土,让后面的我们吃灰。胖大海儿也是咽不下这口气,那是玩命的加速,想尽一切的办法来超车。但碍于路面狭窄,石子路又比较容易侧滑,几次并排行进都差点撞在一起,在我和甄若男的劝阻下,胖大海儿才不得以减速退了下来。
谁知他们见我们没有追过去,反倒也减下速度叫喊起来,这他妈的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胖大海儿看了看我和甄若男,意思是咱们怎么着,人家都欺负到头顶了,难道咱们做缩头乌龟不成。甄若男从后面一拍胖大海儿的肩膀,意思是两人调换一下位置。
我对胖大海儿一招手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换人,正事要紧。”
胖大海儿不想认怂,摇了摇头,意思是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欺负成这样,这事他忍不了。
甄若男咵的下推开了后车门,一把将胖大海儿拉了下来。自己则把皮衣拉链往上一提,安全带扣好。
前面得车就是一阵哄堂大笑,意思是两个男人都是窝囊废,只能让一个女流之辈来开车。
胖大海儿刚刚爬上后座,门还没关,甄若男就是一脚油门,吉普车轮子一阵空转嗖的一声就窜了出去。我没想到一向沉稳的甄若男会做出这种事了,根本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感觉忽悠一下身体瞬间向后一斜,人被重重的压向了座椅,脑门的血液都在顷刻间涌到了后脑勺。
前车原本横在路上,见后车如此的生猛,不敢掉以轻心,一打方向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俩车一前以后死死的咬着,甄若男快速的换着档位,随时等待着机会进行超车。
就在行进到小月河的河边时,甄若男突然左晃一下,坐在副驾驶的我下意识抱头,前车见我们想要借机超车,果断向左并了过去当在了我们的前头,谁知这只是甄若男的一个虚招,她单手以最快的速度向右打轮,再配合上连续的油门提速,唰的一下擦着前车的备胎就冲了上去。
前车领悟到刚才的假动作,已经是为时太晚,两车已是并驾齐驱紧紧的挨在了一起。甄若男侧头对旁边车上的一笑,就是一个左打方向,让他们也尝了尝被人别车的滋味。对面的混血,见自己被一个女人给逼到这个份上,猛地一打轮,就和我们的车挨到了一起,想要凭借他们人多车重把我们给硬推过去。
就在甄若男准备放弃这种无聊的游戏,想要加速超出时,路口的不远处突然冲出一个以掏裆的方式骑着二八大杠的男孩子。胖大海儿我俩赶忙大喊:“若男,小心前面的孩子。”甄若男也似乎早已察觉,猛地一打左方,砰的一声就把并行的车辆给顶向了一边。她反映是异常的机敏,随即就是一个右向打死。我们的车贴着男孩的自行车尾,就跳跃着冲下了路基干到了河里。
前车一点没有减速疯狂的奔跑着,还冲我们伸手做拜拜的手势。甄若男调整了一下方向,在宽大且浅浅的河面上快速行驶着,向前追去。甄若男这丫头是要疯了吗,我和胖大海儿都快要吓死了,她还能处事不惊的继续往前追。就这样一前一后,一路面一河里的快速行进着,谁都没有一点点要认输或放弃的意思。
两车就以这样一种方式,互相追撵了近半个小时,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座小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甄若男一挑方向就冲上了护坡一头向村子扎去。对方车辆则没在理会我们,继续向前飞速直行。
就在胖大海儿我俩晕车的不行,见到对方没了踪影,以为此事告一段落时,甄若男则没有一点要停车和减速的意思。以极度灵活的方式,在村镇上快速闪转腾挪。他似乎对此地的路况十分的了解,那些不易被发现的街角巷子,他都能轻易找到。尤其是个别地方,车辆都是紧贴墙壁甚至是将将擦边而过。就是如此狭窄的地方,她都没有减过一点的速。
看着两边急速掠过的景物,胖大海儿我俩脸都吓的刷白。随着前面豁然开朗,我们的车辆终于又回到了主路上,一辆军绿色的212见我们冲出赶忙躲避,甄若男嘴角一动手上就是猛打方向,刷的一声轮胎响动,车子摔了一下尾,又重新和前车并在了一起。
对方见是我们,也吓了一跳,根本没想到他们从未将我们甩脱。双方玩命的轰着油门,一同向路口冲去。
嗖嗖两声后,大家冲进了分叉路,各自进入了自己的行进方向。直到互相看不到影子,甄若男才一脚刹车停了下来。胖大海儿我俩脸色刷白,在后视镜上看到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推门后我俩几乎是从车上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