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咘哒，好好守着塔，不要再调皮了。这是我们一族的使命，是我们存在于这世上的意义。百妖图鉴你收好，千千万万不要落入他人之手。必要之时，它会帮你的。”

印象中严厉无比的老头子虚弱地躺在破旧的木床上，寒冷的十月，他身上却连一条多余的被子都没有。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印象中的老头已经长满沟壑的皱纹，尽管还是很严厉，但他早已追不上自己，也再拿不起竹棍抽她。

白咘哒难得乖巧地坐在床边，怀里紧紧抱着一轴画卷，泪眼朦胧地看着床上的人。

“行了，出去吧，我也该走了。”老头子挥挥手，艰难地咽了一口气，赶着少女离开。

白咘哒听话地走到门口，留恋地看向床，喊了一声“爷爷，我走了。”最后，关上了门。

白鲲一族是不允许送行了，他们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就会喊子女再聚一餐，接着独自死去。老头子联系不上白咘哒她爸，索性也就简单一点，就这样走了。

那夜，白咘哒独自在镇妖山上挖了一个大坑，亲手埋了养大她的爷爷。

喔！喔！喔！又是一阵清脆的鸡鸣声，小橘子朦朦胧胧地被叫醒了。

此刻的小山村早已苏醒了许久，成群结队的妇女们相约着提着桶，盆和搓衣板，一起来到池塘边洗衣服。

她们沿着岸边一排过去，五颜六色的衣物在水面飘荡，捞起，再飘荡。妇女们手上忙着用力搓衣服，嘴上可一点也不闲着，不停聊着村里的八卦，谁谁谁今年的田收的最快啊，谁谁谁的儿子今年打算带女朋友回家过年啊，等等等等，这村里的各种小事，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

“婶，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一个黄衣妇女突然停下问旁边的另一个蓝衣的妇女。

“没有啊？等等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有点像死老鼠的味道，腥臭腥臭的，好恶心啊。”蓝衣妇女皱了下鼻子，四处看了下，没有啊，旁边除了一摊黑漆漆的汽油，啥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