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厄与悔(3 / 4)

侠狗乱 就一个酒窝 7468 字 2023-05-17

前边左旗的队伍,马儿开始嘶鸣反抗,慢了前行的速度。想必是离厄兽近了。

左旗停下队伍,下令部署。

“洪先生与两位随我先行。翊廷司卫,五人跟上,每人分发灯油。月色即暗,风雨将至,林中作战恐会耳目受限。一得厄兽行踪,就分开距离,在树上浇油点火,燃亮战场。士兵,一会儿把马牵到一边拴好。带好灯油,随后跟进。医官和翊廷司另五位兄弟殿后,如遇后方围袭,放烟火信号。”

说罢,看了看洪特背后的老头儿,又看了看洪特,释出疑问的眼神。他也不知为何这年轻的聚瀚斋先生,会带上这么一个年迈佝偻的配军流徒,看样子还有些疯傻。

洪特说道:“他随在我身边就行。”

左旗略一思忖,觉得多说多思无用,点了点头。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瓷瓶,扔向沁五娘。

沁五娘一手接住,想也不想,另手便拔了塞,凑近鼻子闻了闻,如丝媚眼立时瞪大了些。

左旗比了个手势,示意莫要声张,继而点头。沁五娘媚眼中闪出欣悦,举瓶仰头,一口闷了下去。左旗看着眉头微皱,嘴角却勾起一抹诡笑。

那瓶里,可是天下十大奇毒第七,名“悔药”。

相传从前一村落,几近全是刁民恶人,连垂髫小儿都敢拎刀威胁路客。附近村子饱受滋扰,纷纷远迁。奈何无大奸大恶之罪证,县上衙门从未重视处理。

一次,苍天威临,这村发了疫,因附近村民和郎中大夫早已迁走。方圆数十里找不到医者,村里哀嚎连连。

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恰巧一名郎中携身怀六甲的妻子途经此村。郎中虽风闻此村劣行,但还是秉守了医者心。也亏得他有祖传法,专对此疫,便留下施了医,治了疫,不到一个月便救了这村。救命之恩,村民皆是感恩戴德,一时和睦。

怎知好了疮疤忘了疼,村民中有一赖子,对郎中妻子起了歹心。一日,眼见疫情治得差不多了,郎中出去走诊复查。身怀六甲的郎中妻独身屋中,赖子破门而入,辱了郎中妻。

事后,村民非但无人维护郎中,去绑拿那赖子。反而有人觉着既开了例,便绑了郎中,也跟着行了恶。可怜那郎中妻带着数月身孕,怎么经受得了这些禽兽连番糟贱,一命呜呼。

村民们本想将那郎中灭口,彻底掩盖了却此事。可疫情断绝在即,村子仍需要他,便留了郎中性命,关禁留用。并以郎中妻的遗体胁迫,以防郎中自尽。

郎中那个悔,那个恨。

又过一月,一个落日的傍晚,在最后一个病疫者也痊愈,村民计划当夜就灭口郎中之时。全村遭了毒。所有人躺在地上不能动,不能喊,饱受疼痛煎熬足足一夜才死去。

那一夜,是这个村子有史以来最安宁的一夜。只有一个瘦弱郎中慢慢在各家走动,对每个村民,说着一句重复的话。

第二天,郎中在村旁山丘乱丛里,拾起妻子的尸骨,抱着离了此村。

过了两个月才有人发现这事。那时,全村只剩一个半疯的小子,啃食着村民腐烂的尸体。不时疯嚷着这里曾发生的那些。

后来,有传这郎中去了剑南道三棘陡的鸩蛇殿。一生钻研毒药,望毒死天下该死之人。当时,毒杀全村的,就是这一瓶小小的毒药,命名“悔药”。别名“悔无期”、“孤村罚”。

悔救恶劣恨柔弱,唯一悔药慰无期(吾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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