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真是光怪陆离。
他明明在山谷里好端端的,怎么到一个暗无天日的潮湿地方里?
……等……不对,不对……嘶……头好疼,不会裂开了吧……
头痛的像是要炸开。邱承玉紧紧闭合的眼皮下面蒙着一层血红色,血丝密布,像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狰狞。
意识忽远忽近,忽上忽下,像是乘着一叶扁舟,在风雨里飘摇晃荡,没有着落。耳边那滴答滴答的……是水声?哪里漏水了得赶紧修啊……头好疼……
他的手臂在空中缓慢的挥动,颤抖的手指虚握了几下空气,像是想要抓住一个人的手。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他的手从空气中穿过。
就算……他把这个动作重复千百遍,也不可能抓到什么东西。
铂山……铂山谷主……
奕新……魏子道……
头……啊……混蛋……
邱承玉又一次陷入昏迷。
……
等到意识复苏,邱承玉已经可以尝试着小心坐起来了,头部尖锐的疼痛感变成了钝痛,像是有把菜刀不紧不慢地在脑壳里剃着骨头。
没事,这些都不要紧,还活着就好。
咬紧牙关,他一步步向后蹭,腿脚费力地蹬着潮湿的地面,等到他的身体被寒冷黏腻侵染后,后背才终于触碰到了墙壁,他紧绷的身躯陡然瘫软下来。
大口喘着粗气,邱承玉抬头注视着伸手看不见五指的头顶上空,黑漆漆一片,深邃而又恐怖。
想起来了……铂山……那……这里是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