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山里哗啦啦的下起了雨，马车内响起滴滴答答的声音，雨滴敲打着车顶，把浅眠的李凡吵醒了。

风雨中，李凡好像还听到了什么别的动静。

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狼女，坐起身来，目光透过车帘，看向被雨幕淹没的山间。

一只手抓住了李凡的衣袖，扭头看去，是瞪着大眼睛的狼女。

“是你同族的气息么？”李凡平静的问道。

荒瓷沉默点头，目光中含着一些别的意味。

“我只答应过你，会放过你那些没吃过人的同族，这些家伙，杀人嗜血，我去斩它们，你不能阻止。”李凡轻声道。

小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主人，您还会杀很多的妖，是不是？”

李凡无声点头，看狼女神色黯淡，他干脆将她拉了起来。

两人无声无息的出了车厢，进入了风雨之中，但雨水却没有洒向他们，反而被风裹挟，环绕在他们的身边。

李凡踏入黑夜，凌空而立，气息缓缓释放出去。

他指着山下一些正在移动的矮小身影，朝荒瓷说道：“你看看，那些东西，真的有资格称为你的‘同族’么？”

被清风托住的狼女耷拉下了耳朵，闭口不语。

李凡轻笑一声，又对她说：“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用一个笼子把自己装了起来，当时我以为你是一头不合群的妖，后来才发现，你很矛盾，既想靠近同族，又不愿被那些‘同族’触碰……”

他一边说，一边朝山下的那些开始惊慌逃串的身影伸出手，一股血色的红芒缓缓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