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南想了下:“抠门男。”
霍南笙阖了阖眼,她硬着头皮,说:“我同事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顿了顿,她声量降低,“我没有把我们的事儿和别人说,我也没有觉得你是……抠门男。”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极快,几乎是气音,一笔带过。
很长时间的沉默。
长久的沉默让霍南笙惴惴不安。
她侧眸,双唇翕动,要说话时,电梯到了。
霍以南拉着她的手,出了电梯。
这个时间点,整个办公大楼里亮灯的办公室只有零星几个。停车场的车位空荡荡的,放眼望去,只有霍以南的车位里停着车。
空气里是夏日热浪,二人交握的手心里生出汗液。
霍以南和霍南笙并排走,她偏过头,恰巧他也低头,相识一笑。
霍以南说:“我知道抠门男不是说我,但是笙笙,你同事有句话没有说错,谈恋爱需要一个流程,我们缺少了告白这环。”
霍南笙:“我们已经告白过了不是吗?”
“不是,那都是我逼你说的。”
“……”
呼吸短了一寸。
霍南笙被霍以南推进副驾驶座里。
早在他俩下来之前,车内空调就已开启。
车厢内是恰到好处的舒适气温,霍南笙却浑身发凉,后脊柱都是僵的,麻的。连带着,她系安全带的动作,都像是机械动作。
“你也知道是你逼我说的。”她声音低了下来。
“抱歉,当时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霍以南无奈地笑了笑,“我太慌了。”
听到他慌,她倒是双眼很亮,一脸期待:“你真的很慌吗?”
霍以南边发动车子,边和她说。
“其实不只是那个时候很慌,从前一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去酒吧接你,看到有人和你搭讪的时候,心里就有点儿不是滋味。”说到这里,他瞥了眼霍南笙,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你是在嫉妒吗?”
“是有那么一点儿嫉妒的成分在,但更多的,还是害怕。”
“怕什么?”霍南笙疑惑。
霍以南说:“害怕你真的和那个男人走了。”
霍南笙失笑:“怎么可能?我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吗?”
霍以南摇头:“这和随不随便没关系,万一你对他一见钟情了呢?喜欢上了一个人,所以即便是第一眼见到他,就愿意跟他走。”
爱情是最不讲道理的东西。
与爱情有关,不能用“随便”二字。
霍以南的说教渗透在方方面面,他比她年长七岁,三岁一个代沟,他俩有两个代沟了,严格而言,算是两辈人了。但他的说教方式,不带任何的年长者的迂腐,开明,通透,用着她能接受的方式,用着她能理解的话语,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