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第一次做,可能会有点不正宗。”谢肃说。
汤蔓兴致勃勃的,拿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味蕾因为熟悉的味道开始骚动,似乎一并唤起了记忆深处的一些片段。
姜汁的味道很浓郁,也有淡淡的黄酒味。
谢肃刚才花了一点时间将姜渣全部过滤掉,又将核桃用微波炉烤熟捣碎,这样的核桃碎会有一股坚果的清香。最后倒入被打散的鸡蛋以及冰糖,合在嘴里口感十分丰富。
谢肃坐在汤蔓对面,看她喝了一小口,又喝一小口,似乎是喜欢的。
“好喝吗?”谢肃问。
汤蔓点头:“很好喝,跟我外婆做的差不多。”
“那就行。”
汤蔓慢悠悠地喝着,说:“也真奇怪,小时候我可爱吃姜汁调蛋了,尤其是冬天,天一冷就会缠着我外婆给我做一碗。后来长大了,好像没怎么记起,周围的人也很少喝这种东西。上一次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但我现在脑子里全是以前在外婆家土灶旁边的画面。”
她难得提起自己的事情,谢肃认真听着,笑笑:“想外婆了吗?”
汤蔓没想到谢肃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她没有否认:“嗯,挺想的。”
其实上次见外公外婆也没隔多久,这段时间她忙,也就元旦当天给外婆打了个电话。
年龄增长以后,聚少离多成了常态。汤蔓很想外公外婆能够从山上搬到镇上生活,但是他们不愿意,说在山上住习惯了。她的工作原因,也不能经常去山上,况且交通不便。
“那明天我们去看看外公外婆?”谢肃抬手看了眼腕表,“如果你现在想去的话也行,我找个代驾。”
汤蔓心动,但想想还是作罢:“这么晚了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如果你想见他们,多晚都不是问题。”
很有道理的一句话,汤蔓叹服谢肃的行动力,看他的目光里也不自觉染上一层欣赏。不过这大晚上的,小腹隐隐不适,她实在懒得折腾了。
谢肃心思缜密,问汤蔓:“是不是痛经?”
“还好,就是有一点点不舒服。”
“需要我做点什么吗?”
汤蔓摇头:“不用不用,喝了碗姜汁调蛋感觉很舒服,我睡一觉估计就好了。”
她很少出现痛经的情况,算是幸运儿。记忆里,从有月经开始也就疼了一回,在高中。
那一次是真的疼得连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冒虚汗,嘴唇发白,最后甚至晕了过去。醒来时人已经在医务室里躺着了,据说是一个学长将她抱过来的,她不知道对方是谁。
喝了两碗姜汁调蛋,汤蔓整个人热烘烘的,去卧室躺上了床。
谢肃收拾完厨房之后去洗漱,他动作利落迅速,没多久就一身清爽进了卧室。
汤蔓缩在被窝里,被子盖住大半个脑袋,露出毛蓉蓉的脑袋。谢肃从另外一边躺上了床,听到汤蔓在嘀咕:“冷死了。”
这张床上的四件套是纯棉质地,不像汤蔓那张床上的短绒款式一躺上去就暖和。这一阵子时间过去,汤蔓原本上来时还暖和的身子,这会儿只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冰块冻住。
谢肃一个血气旺的大男人,一年四季从来没有觉得冷过,大冬天的他至多就是一床被子。见汤蔓冷成这个样子,他也挺意外的,靠近了一些,企图给她一点温暖:“还冷吗?”
被子掀开一角,谢肃看到汤蔓的小脸,柔光下的她看起来很小一只。
汤蔓满脸写着无助委屈,埋怨:“你的床好冷呀。”
“我去看看有没有暖和一点的床单被套。”
谢肃准备下床,被汤蔓捏住衣角,她说:“我刚才看过了,你家里没有暖和的。”
谢肃从抽屉里摸出空调遥控器,点开暖风。
汤蔓下意识往谢肃的身边靠过去,不能否认的是,他身上真的很暖和,像是自带热源。
“我明天去买个电热毯吧,再重新买个暖和的四件套。”
“嗯。”
汤蔓主动地缩在谢肃身边,床上的两个人像是两只相互依偎的小动物。
谢肃缓缓抬起手,将汤蔓圈在自己怀里。
可以确定的是,谢肃身上的确有一团火,并且那团火自然而然地燃烧到了汤蔓的身上。
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汤蔓很快也感受到了,脸埋在谢肃的胸前,低低地问他:“你在想什么?”
谢肃说:“没什么。”
汤蔓闷闷笑:“可是,我感觉到了。”
谢肃企图离她远一点,却又不舍:“睡吧。”